“餘大人,不可胡來,這裡可是朝堂之上,陳平有罪無罪,自有皇上公斷…”
武平釗和杜學易早就知道餘厚德這個武將出身的文官性子衝動,二人趕忙將餘厚的給攔了下來。
人是攔了下來,不過三人對視一眼,全都是一臉的苦澀。
他們三人雖然知道今天這場官司凶多吉少,可也完全沒料到對手一出手就這麼狠辣。
鬨鬧的朝堂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恢復了它原本應該有的威嚴和莊重,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中間奏對的冉孝禮。
很顯然,按照程式,既然冉孝禮已經數出了陳平的罪狀,現在便是對證階段。
“哼…”
那冉御史也不著急,嘴角一斜,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扭頭看向陳平,居高臨下的質問道:“本官問你,六年前,你乃楊家家奴,私自盜印皇家刊印局書籍販賣以獲私利,書乃國之重器,非官家授權,不得私自刊印,此死罪其一,你認或不認?”
御前的官司果然不一樣,敵人準備充分,這是要一棒子將陳平打得粉身碎骨的節奏啊,人家竟然將六年前的老賬都翻了出來。
聲音一停,滿朝再靜,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的看向陳平。
氣氛極為沉重,就連杜學易這樣的副丞相之流都為陳平捏了一把汗,看他如何應對。
作為杜學易這樣的官場老人,自然知道這種翻舊賬是朝堂上慣用的伎倆,不管怎麼樣,多準備點罪名,有備無患,說不定哪一條就觸及了龍威,陳平就死定了。
“呵呵…”
安靜的朝堂上響起了陳平的輕笑,只見他依舊是一副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平靜,緩緩說道:“確有此事,不過草民不認罪,草民非但無罪,反而還有大功,我陳平為皇上社稷立下曠世奇功…”
“哦?”
“哈哈…”
“哈哈…”
……
那冉御史聽陳平這麼說,先是楞了一下,隨後頓時放聲大笑,直接打斷了陳平的話,那笑聲裡,滿滿的嘲諷之色,彷彿聽見了好笑得不能再好笑的笑話。
待得眾朝臣笑得差不多了,才聽金殿之上傳來武明思那依舊不喜不怒,卻威嚴到了極點的聲音:“你且說來,你觸犯了我武朝律法,是如何為朕的江山社稷立下曠世奇功的?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朕立刻砍下你的腦袋…”
嘶…
朝堂上又是一靜,武明思的聲音雖然不大,也不洪亮,不過卻讓整個朝堂立刻落針可聞。
什麼是龍威,這就是龍威,金口玉言,皇上說殺,那可是真殺。
咚咚咚…
這一次,就連武平釗這個王爺都緊張了起來。
陳平看了身旁的冉孝禮一眼,義正言辭的說道:“我陳平十歲發明活字印刷術,將活字印刷術獻於官家的萬家商行,如今普及全國,即便是皇上的皇家刊印局現在也在沿用草民的活字印刷術。
且不論這活字印刷術給皇上減少了多少人力物力的開銷,為國庫節約了多少銀子,就說現如今的書籍價格比之六年之前便宜了一半不止,讓數不清的寒門學子可以讀書,為皇上,為江山社稷多培養出了數不清的能人志士…
這位大人,你說我是不是於皇上的江山社稷有大功?
我為皇上的刊印局每年節約上十萬兩銀子的開銷,請問錯在哪裡?
我為皇上的江山社稷培養人才,讓皇上的學子桃李滿天下,請問錯在哪裡?
我讓天下思報皇恩,思報社稷的學子實現夢想,請問錯在哪裡?
莫不是看見我節約了國庫的開銷,你要殺我?
莫不是收了那些抱殘守舊,恨不得將發明者活字印刷術之人大卸八塊的刊印行的銀子,你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