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朔望散於苗女並不算棘手的蠱毒,蕭公子只管放手一搏。”
他卻彷彿沒聽見一般,只一徑看著程錚。
程錚微微不悅:“我夫人既已做保證,便一定言而有信。你若還有什麼疑問,不妨來跟我的劍說話!”
我連忙扣住他五指輕輕婆娑,表面上雖然在安慰他稍安勿躁,然而望向他的眼神裡卻寫滿了崇拜和得意。
終於體會到狐假虎威是什麼滋味了,相公你太給力了!
蕭杞勉強一笑,道:“我自然相信賢伉儷。……不知程夫人有什麼計劃?”
我含混道:“計劃雖有,但如今各方仍在聯絡,因此不好將話說滿,還需時時聯絡,隨機應變。——我問你,令弟可能將別人訓練的烏鴉收歸己用?”
蕭杞想了想:“不知是用藥控制,還是自小訓練、以血飼養?若是用藥控制尚可一試,若是以血飼養,怕就難了。”
我將事先抄好的藥方交給他:“鴉群眾多,該不會是血飼。這是避鴉的方子,請令弟研究一二,早日給我們迴音。”
蕭杞將紙條看過一遍,點燃火折燒了,點頭答應。
我又問他:“我師姐現下如何,與東方厲關係是近是遠,魔教眾人對她是何態度?”
蕭杞猶豫一下,問我:“程夫人可知,時典和孔鯽因謀反獲罪,被東方厲砍下人頭掛在山頂至今?……聽講,是因為楚姑娘從中作梗。”
我一驚:“此話當真?你可知道來龍去脈?”這麼給力?師姐終於小宇宙爆發了?
他搖頭:“魔教之中人人自危,哪敢多言。我有如此一說,不過是從二人對話,以及樂進的態度轉變上猜測罷了。樂進自忖是東方厲嫡系,往日也算囂張,但自從孔鯽死後,便日日如驚弓之鳥一般小心謹慎,尤其不敢與楚姑娘照面,我故有此一猜。”
他頓了頓,又嘆道:“楚姑娘隻身留在魔教,縱是向靖聲安插的眼線也只教她如何與東方厲鬥法,從不試圖迴護於她。她孤立無援,也只得東方厲一人可以依靠,難免……”
他欲言又止。
我想了想,試探問:“師姐已與東方厲有了夫妻之實?”
蕭杞不答,反而道:“楚姑娘心繫正道之事,魔教路人皆知。她初時還只是規勸阻撓,後來卻經向靖聲教導引誘而性情大變,處處與東方厲作對,一時攪得魔教亂作一團,令得教眾怨聲載道。東方厲卻始終聽之任之,談笑風生。——而若有教眾對楚姑娘稍有怨懟,便酷刑加身,對楚姑娘極為迴護。”
我漸漸品出些不對:“向靖聲離間兩人之事,你是從何得知?向靖聲可知楚、厲二人現下關係?我師姐是否知道你身份?”
蕭杞沉默一會,道:“向靖聲不知其中細節,楚姑娘不知我身份。我知道,是因為楚姑娘曾向我哭訴一回。我知她心中苦楚,卻不能幫她分毫。”
我點點頭,心知楚、厲二人既有夫妻之實,楚修竹能做到這般田地已是不易。根據一般劇情推斷,楚修竹被日久生情,徹底摒棄正邪兩道恩怨的戲碼應該在不久後就會發生。看來以後諸事也不能再倚靠於她,更不能倚靠迷戀她的蕭杞。
痴情男配加上痴情女主,受益的一般都是男主。
此時此刻,還是中老年最靠得住。
我道:“蕭公子回魔教以後,請即刻聯絡藥何渙,告訴他‘壎山巧言’四個字,再請他跟我的一位故人說,我急需他撥冗下山一趟,有要事相商。”頓了頓又補充,“是事關信仰的大事。”
蕭杞點頭:“好。”
然而答應之後卻又欲言又止。
我瞭然,問他:“關於我師姐,蕭公子還有話說?”
蕭杞點頭,試探道:“楚姑娘身不由己,卻也功不可沒,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