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兒盯著凌曄手中的髮簪。
玉質的髮簪,在陽關的映照之下,正泛著緋綠的光澤,悠悠淡淡的,十分通透好看,她盯著那淡淡的光澤,卻覺得十分刺目。
兩撇修眉擰了擰,心中不悅,險些打成了結頭。
衛長蕖漫不經心的持著一隻白瓷茶盞,纖纖玉指在茶盞上輕輕來回摩挲。
她勾了勾唇角,淡淡的目光落在凌曄手中的髮簪之上,輕輕一瞥。
“慧王凌曄,果然是個厲害的人物。”
“此人不僅有頭腦,更有氣魄跟膽識,若是為敵,是有些不好對付。”凌璟壓著嗓子,沉聲附和衛長蕖的話。
宴會中央。
顧惜昭見凌曄已經取出了匣中髮簪,並未見心急,反倒是,樊貞,凌煜有些沉不住氣。
蛇怕烈酒,不管是毒蛇,還是普通蛇。
想罷,樊貞,凌煜亦快步走回自己的席位,學慧王凌曄,潑酒溼了右臂,繼而,再回到宴席中央,揭了木匣,成功將木匣中的髮簪取了出來。
慧王,太子,樊貞都成功取出了髮簪,只有顧惜昭一人未有動作,只見他一襲飛鶴白袍,依舊風度翩翩的站在宴席中央。
顧惜昭感覺到幾十上百雙眼睛盯著自己,淡然如竹的笑了笑。
嘴角上的笑容尚未消隱,便見他已經抬起了右手,然後,從容不迫的揭開木匣頂上的蓋子,伸手進去。
周圍一陣倒抽氣聲,宴中眾人詫異,驚駭。
顧家三公子真是瘋了,那木匣中,裝的可是七步斷腸蛇,世間最最毒的毒蛇……
尤其是顧老丞相,他見到顧惜昭的舉動,驚駭得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身子晃了晃,險些沒坐穩。
宴席上,只有衛長蕖,凌璟,上官璃霆,上官玉兒依舊淡定如初,面色如常。
衛長蕖看了凌璟一眼,巧笑道:“我敢說,那木匣中,裝著的,絕對不是毒蛇。”
“蕖兒,真聰明。”凌璟側目,寵溺的看著她。
顧惜昭將半截右臂都伸進了木匣之中,只見他蹙著眉峰,手不斷在木匣中搜尋。
周圍沉浸,死一般的沉浸,宴席上,幾乎所有人都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就等著看顧家三公子中毒倒地的瞬間。
時間在寂靜中消逝,半分鐘後。
顧惜昭眉峰一挑,眉宇間露出欣喜的笑容,繼而,快速從木匣中抽出了手。
他骨節修長,溫如暖玉的手,此時,布上了幾處被蛇咬過的壓印,幾縷殷紅的血液順著牙印流出來,而在他的掌心中,卻穩穩的握著一支精美別緻的鳳頭釵,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骨節向下緩緩而流,有幾滴血珠子不甚落在了釵上。
“玉兒,你心愛的髮釵,我為你取到了。”
顧惜昭激動不已,舉起手中的鳳頭釵,舉高了,拿給上官玉兒看,他喚的也是上官玉兒的閨名。
傷口還在滲血,他卻全然不覺得疼痛,舉了舉手中的鳳頭釵,再邁開步伐,朝著席位上的上官玉兒走去。
走到上官玉兒的面前,他伸手,親自將那隻鳳頭釵遞到上官玉兒的面前,等著她來接。
上官玉兒低垂著一雙水眸,目光落在顧惜昭手心處的髮釵之上,伸出手,顫抖著從他手中接過髮釵,再看了他手上的傷,沙啞詢問:“還疼嗎?”
“不疼。”顧惜昭瞥見上官玉兒眼底的心痛,心中似吃了蜜,笑了笑,又道:“只不過是被蛇咬了幾口而已,不妨事。”
“傻瓜,笨蛋……”聽了顧惜昭的話,上官玉兒心中一痛,低聲輕罵了兩句。
“萬一,那木匣中裝的真是七步斷腸蛇呢?你若死了,要我怎麼辦?”
顧惜昭見上官玉兒水眸中浮出明顯的傷色,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