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時的情景,那時的他大可在傷他時一掌取她性命,可他沒有!他只是震驚著雙眸望著她,眼裡的那方痛楚欲將她的心口撕裂。
到底他口中的清雪是何人?可以令如此殘酷的帝皇放下一身尊嚴與冷冽?
當真是她嗎?是自己嗎?
煙雲不想往下深究,無奈如今心不由衷……
一直僵坐在榻上的身軀動了一下,她為他攬好了被褥,將受傷的胸膛蓋在了薄被之下,杏眸微轉睨向了竹案上的那根染血金簪。
鳳釵生輝,雖以染血卻仍蓋不住它的華彩琉璃。這根金簪是當日與南宮軒成親之時他送給她的,不料今日卻成為了她殺人的利器。
煙雲瞧著它,本想起身將其拿過放在掌中,可手腕的大掌不曾鬆懈半分,令她無法起身走出他的困束之地。
煙雲只能坐在榻邊哪也去不了,看著眼前的固執男人即使在昏迷之中仍是如此霸道,這樣的一面南宮軒也有。
想起同樣受傷嚴重的他,煙雲的眉心蹙起,不知道他的傷勢有沒有得到醫治!
“來人!”煙雲側首瞧著竹門方向輕喚的一聲,雖不能離開,可她很想知道南宮軒的情況。
屋外的幾人聞聲進來,無情只是站立門口不再走近,只有隨意踱步而來。
“娘娘!”隨意站到榻邊弓腰輕道。
“軒怎麼樣了?你們有沒有傳太醫給他醫治?”煙雲忍住喉頭的顫音問道,一雙麋鹿大眼瞧著隨意豔麗的面容等待她啟口的答案。
“雪皇身上的傷也已經清洗包紮了,雙肩斷骨已是接上,只要休息幾日加以調理,不久便可痊癒!”隨意平淡說著,比起南宮軒琵琶骨受損,南宮凌心間的傷勢要較為嚴重些,若是煙雲那一刺再往上心房兩寸,怕是當今武林已是無人可以救治了。
煙雲聽她說來垂下了眼簾,心裡仍是擔心南宮軒,畢竟沒有親眼看見他是否安然無恙,她是不放心的。
“娘娘……”隨意見她如此模樣,擔心的低喚了她一聲,,就連守在門口的無情也微擰劍眉瞧著她。
“你們能……讓我見見他嗎?”煙雲薄唇親啟,眸光流轉在他們之間,明知這樣的要求很令他們為難,可她還是想要試試。
“這……”隨意語頓了,赤紅的瞳眸望向無情,是似再問他一般。
無情銀面遮臉,半邊臉頰藏在了面具之下讓人無從看見他的完整俊顏,可他另一半的面容上仍是平靜的冷漠。
“請娘娘還是留在此處,等皇上醒後再商議此事也不遲!”無情這般說道,身為四大秘史之首,他的冷酷鎮靜絕對在他們幾人之上。
其實煙雲也沒有報多大的希望,眸光看向南宮凌後她才淡淡道:“希望你們能照顧好他!”
隨意和無情都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另一個男人,而非她此刻所瞧的帝皇。
“是!”隨意應聲回答,無情則是點了點頭,隨後兩人退出了竹屋。
另一邊,同樣安靜的屋中血腥味道也漸漸散去,南宮軒昏躺在榻上,兩肩的琵琶骨處已是用白紗纏上,一路滲出的嫣紅也是被止住了。
火焰和冰心在他身邊照顧,確切的說是變相的看守。
南宮軒的傷口經過處理後,臉色也比在地牢時要好了很多,可他從昏昏厥的那一刻起神智一直出處在七分迷離的狀態,他蒼白已裂的薄唇時不時張合呢喃,而所發之聲都是他心中女子的名字!
一聲聲的煙雲是一聲聲的思念與不捨,更是萬般的不甘……即便眼下尚在睡夢之中,他心裡仍舊記得當時暗牢中的一幕。
他的女人答應了那個男人永生留在他的身邊,那麼他自己呢?沒有她的他又該如何過活下去?
“煙雲……”南宮軒痛苦的喚著她的名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