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烏雲般的秀髮,挽著一個雲髻,上邊幾朵珠花映飾,一雙如水般的秀目顧盼間眼波流動,輕輕掠過觀望,眾人似乎都可以感到她流露出來的幾許含情脈脈,讓人不經意間產生了種錯覺,覺得佳人對自己或有情愫。
美麗女子亭亭玉立,掩唇輕輕一笑,無限風姿,對著上官儀說道:“你怎麼才來,讓奴家好等……”
儂儂軟語,嫵媚糯綿,與情人撒嬌無疑,瞬息之間,三十幾道凌厲的目光,直奔上官儀而去,雖然有些俗套,不過事實勝於雄辯,紅顏禍水呀。
上儀官的反應,卻是破為尷尬,俊臉浮現抹紅潤,咳了一聲,不自然說道:“秋娘,莫要這樣,容易……讓人誤解。”
“誤解什麼,誰不知道,我們的上官郎君可是不欺暗室的正人君子,許多姐妹們想要傾心迎奉,卻百求而不得。”秋娘輕輕笑了起來,美目流轉,步子輕巧,欺身上前,渾圓高聳的胸脯就人挨在上官儀的身上。
居然給女子調戲了,真是丟男人的臉,旁邊的青年才俊又是羨慕,又是妒嫉,目光更加地稅利,卻沒有別的動靜,倒是韓瑞有些驚奇,這麼明顯偏愛上官儀,不顧及其他人的想法,這個女子不打算在風月界混了?
收斂衣袖,上官儀輕聲道:“秋娘,有事就說,莫要拉拉扯扯。”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秋娘明媚笑道:“本想向那個韓瑞求首新詩和樂,但他卻似乎沒到,退而其次,只得求你了,不準推辭,不然教坊司的姐妹,可饒不了你。”
說罷咯咯笑了起來,又曖昧道:“宴後,姐妹們,肯定會盡心報答上官郎君的,紅袖添香,秉燭夜談,或許其他事情……”
香豔,露骨,如果放在後世,肯定哨聲陣陣,即使在現在,青年才俊們,也顧不上自持身份了,嗡然起鬨,要求同樣的待遇。
“聒噪,有本事,你們也寫首詩來。”秋娘纖手持腰,更顯得腰肢纖秀,不堪盈盈把握,嬌斥了句,笑靨如花道:“也不須達到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的驚才絕豔,只要有幾分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的氣量就行。”
一片寂然,半響,才有人開口抱怨道:“秋娘小姐,你不是存心為難人麼,一時半會的,誰能做出這等妙句來。”
陣陣附和之餘,也有人妒火中燒,忍不住出聲譏諷道:“何曾吹落北風中,倒是傲骨凜然,那他就乖乖待在江南好了,為何還要到京城來考取功名,一樣是庸俗之輩,卻偏要裝成清高模樣,真是令人作嘔。”
上官儀與秋娘臉色微變,旁邊的韓瑞也不由皺起眉頭,心中格外不爽,宴席之中,也有幾個江南士子,聞言也是滿臉的不悅,這話打擊面太廣了,紛紛怒目而視,開口之人,儘管心中有幾分後悔,但是騎虎難下,也不甘示弱,回目瞪眼。
空氣有些凝固,大有一觸即發之際,走廊傳來一個蒼勁的聲音:“天下一統,皆是我大唐江山社稷,豈有南北之分。”
那人慢步走來,卻是個身材普通的老者,容貌奇特,近乎醜陋,舉手投足之間,沒有什麼凜然氣度,就是有股書卷氣息,但是眾人卻不敢小覷,紛紛離席,恭敬呼道:“歐陽學士。”
來人正是府中的主人,弘文館學士歐陽詢,雖然不及虞世南得到李世民的寵信,但是論起朝中資歷,卻是遠超虞世南許多,同屬前朝遺臣,歐陽詢卻與太上皇李淵交好,隋亡之後,為唐公府賓客,唐朝建立,多次升遷。
貞觀之後,歷任太子率更令、弘文館學士之職,封渤海縣男,不過歐陽詢也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也慢慢地低調下來,在家安心習字,著書立說,書法臻至大成境界,影響力反而更大。
所寫的碑帖書信,成為世人學習書法的楷模,甚至流行國外,高麗就幾次派遣使臣到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