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縱橫捭闔多年,那些高官權貴子弟,見到他們,紛紛聞風避讓,自然很是無趣,難得遇到個有幾分實力的對手,就是沒有惺惺相惜的心思,但是對賀蘭楚石的感觀還是不錯,聽聞他意外受傷了,不能再陪自己嬉耍,程家兄弟不免覺得有幾分可惜。
“你的才斷了。”賀蘭楚石不屑道:“若非崴了足,今日該打你得你們灰溜溜逃竄,退避三舍,敢是這般叫嚷。”
“嘿,連路都走不動了,還是那麼大的口氣。”程處默不知道是譏諷,還是讚歎,笑嘻嘻說道:“不愧是屢敗屢戰的賀蘭小子。”
賀蘭楚石勃然大怒道:“什麼屢敗,我們也勝過幾場的。”
“賀蘭,別與他們多費唇舌,偶爾小挫算得了什麼,笑到最後的才是真英雄。”韓瑞勸慰幾句,回身笑道:“諸位,你們可要考慮清楚,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馬球比賽的確是你們取得了勝利,現在再來比過,結果就未知了,若是怕輸,不肯再比,我們也認了。”
“怕輸,哈哈……”淺顯的激將法,程家兄弟幾人,自然看得出來,問題在於,對於喝酒,他們信心滿滿,況且在眾目睽睽之下,更是不能避讓退縮,所以就是個圈套,他們也毫不畏懼。
“怎麼比法,可有章程?”李德獎保持小心謹慎的態度,免得在陰溝裡翻船。
“最簡單的,多飲者勝,誰先醉了,對方則贏。”韓瑞笑道,招喚一聲,幾個少年搬了張方案過來,擺了兩個銅錢大小的白瓷杯盞。
一陣微怔,程家兄弟狂聲大笑,捧著肚子,悄然對視,本來還擔心韓瑞,是否天賦異稟,酒量絕,現在可以放心大半了。
“三位,莫要大意,小心他是示敵以弱。”李德獎小聲說道。
尉遲寶琳贊同道:“他敢提出這個建議,肯定有幾分自信的,不能小瞧。”
“嗯,有點兒道理。”程處默摸著粗獷的臉龐,側頭說道:“老2老三,你們在旁壓陣,待會我去會會他。”
“大哥,殺雞焉用牛刀,區區小事,何須你親自出馬,小弟我代勞就成了。”程處亮拍著胸口叫道,一臉義氣沖天的模樣。
程處弼笑容可掬,靦腆說道:“嘿嘿,二哥,我才是小弟,還是我上吧。”
“兩個小子,老頭子天天教訓你們,要懂得孔融讓梨,尊敬兄長,全當成耳邊風了麼,見到有免得的酒水喝,就把大哥扔到一旁了。”程處默瞪眼,握緊拳頭,亮出結實雄壯的胳臂,威脅之意顯露無疑。
“阿孃也沒少叫你愛護幼弟,卻沒見你行動過。”程處亮、程處弼嘀咕起來。
老頭子平時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拳頭硬的果然是老大,程處默滿面得意洋洋之色,走到韓瑞之前,拍案叫道:“小杯子不夠塞牙縫,快去換大碗來。”
“酒水性烈,勁道十足,一杯就能醉人。”韓瑞好心提醒道:“千萬不能逞強。”
“哈哈,就是最烈的曲米春,我也是用大碗喝的。”程處默豪邁大笑,同時告誡說道:“小子,酒量不行的話,趕快換人,免得我才喝了碗,你就醉了,比賽結束,不夠盡興。”
“只要你沒醉,喝多少也無妨。”韓瑞說道,嘴角微彎,目光浮掠一絲憐憫,嘿,辛苦一晚,徹夜未眠的成果,可不是輕易可以化解的,這樣算計,是不是太卑鄙無恥了。
生性純良的韓瑞,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又開口說道:“比賽的酒水,是我特別製造的,比曲水春還要……醇厚,初次品嚐,需要慢慢的輕吞細飲。”
“咦,小子,居然還會釀酒。”程處默隨口說了句,接過旁人遞來的大碗,拍案笑道:“好了,費話少說,給我滿上,滿上。”
不是釀,是製造,兩回事,韓瑞在心裡解釋,很溫柔敦厚的笑了,輕輕頷示意,一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