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煩死了。”周瑋怒叫道,心情糟糕,撫著青烏的臉龐,憤恨之餘,覺得自己今日真是倒黴透頂之極。
周正良和聲道:“四郎,幾個惡奴在此,交由你隨意處置,彆氣壞了自己。”
“郎君……。”幾個奴僕連忙掉轉方向求饒。
“打斷他們手腳,扔出去。”周瑋哼聲道,對著鏡子映照還算英俊的臉孔,仔細檢查,看看破相了沒有。
“阿郎,郎君,不要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了奴吧……。”幾個奴僕撕心裂肺地悲呼起來,知道手腳打斷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的下場。
“照做。”周正良揮手,眼睛都不眨,旁邊的奴僕凜然聽令,就算心中有兔死狐悲的感覺,也不敢露出絲毫,連忙按照吩咐,託綁著依然掙扎求饒地幾人出去。
片刻,屋外傳來陣陣慘叫,對此周氏父子無動於衷,對於他們來說,幾個奴僕而已,就如同地上草芥那樣微不足道,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四郎,突然回來也不派人通知一聲,讓我做好準備,收拾整理房屋。”周正良語氣慈祥和藹,望著角落那堆溼漉漉的衣服,皺眉道:“怎麼,不小心掉到河裡了?”
嗶,一拍案板,周瑋咬牙切齒道:“阿耶,不是我粗心大意掉河裡,而是有人存心想要我的小命呀。”
“是誰,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傷我兒子,我讓他全家陪葬。”周正良怒吼道。
“阿耶,我還沒死呢。”周瑋沒好氣說道。
“那麼……就給他留口氣就吧。”周正良森然說道,周瑋是他唯一的獨苗,自然視若珍寶,驕縱慣養,不願讓他受半點委屈,不過,周正良也不是笨蛋,冷靜下來,知道要詢問清楚情況,量力而為:“那人是誰?州學同窗?官宦子弟?”
周瑋搖頭,恨聲道:“是韓家村的人。”
周正良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拍案叫道:“韓家村,好呀,我還沒找他們算賬呢,他們居然動起我兒子來,四郎,那人長得什麼模樣,仔細告訴我,我立即帶人去給你討個說法……。”
也不怪他這麼激動,自上次無功而返之後,近段時間,找他借貸的人越來越少,都跑去韓家了,周正良當然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將過錯都推給韓家,而今可謂是舊仇加新恨,心情豈能平靜得了。
周瑋連忙比劃起來:“有這麼高,模樣……。”
“應該是韓七家的小子。”不同於周瑋,周正良對於韓家村的人都有印象,奇怪的是,得出這個結論,他反而沉吟起來,慢慢坐了下來,似乎在皺眉尋思。
“阿耶,要幫我報仇啊。”周瑋恨道。
沒有了剛才的激憤,周正良說道:“不急,讓我再想想。”
“諾,我的手指頭都讓人擰斷了,還想什麼。”周瑋報怨,站了起來道:“不能這麼就算了,你不去,那我找姑姑。”
“回來。”周正良連忙叫住,解釋道:“四郎,不是阿耶不想給你出氣,別人還好說,可是韓七……。”
好像想起什麼,周正良臉面泛起幾分害怕之色。
“一個粗鄙村夫而已,怕他做什麼。”周瑋叫囂道:“再能打又怎麼樣,讓姑夫派幾個差役來,照樣不是得乖乖束手就擒,難道他還敢造反不成。”
“這回我們佔理,是不怕他,不過……。”遲疑了下,周正良微笑道:“阿耶還有更好的辦法,既能幫你出氣,更能讓韓家村顏面盡失。”
“……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就聽阿耶的,忍耐幾日。”周瑋笑逐顏開道。
“那就對了。”周正良笑道:“四郎,難得回來,那就在家裡多住幾日,親眼看著阿耶幫你出氣。”
“不行。”周瑋搖頭說道:“再過幾天,就是顏學政的壽辰,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