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不如放肆一次,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吧。
主動去找薛沐風,這是第一次。
即便旁人都知道他倆不清不楚的關係,沉璧仍有自知之明。薛沐風來找他可以,他卻沒任何去找薛沐風的資格,於是他只走到相府附近便停住腳步。
不能直接上前說明身份和來意,他只在相府門前徘徊,要麼等著薛沐風出門,要麼……相府守衛眼睛何等雪亮,斷然不會放任行跡可疑之人,向府中稟報時,也許薛沐風就會知道。
這如意算盤打得不錯,相府守衛也確實注意到了他——長相穿戴那樣扎眼,又繞了半個多時辰的圈子,不注意都不行。可他失算的地方是,薛沐風根本不在京中。
景瀾也不在,守衛便將此事說給管家,恰巧程有正與管家說話,聽說門口有可疑之人,聯想到近日越發緊張的局勢,決定去看看。
一出門他怔了,原以為可疑之人必定形容猥瑣鬼鬼祟祟,誰料此人相貌出眾身段絕佳,衣著打扮更顯風姿綽約,密探的話,不該是這個樣吧?
難道是美人計?*記?
但他就這樣四處繞圈,或者到對面街上的小攤門面裡逛一逛,能玩出什麼花樣?
程有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打好主意上前,“這位公子在相府門前徘徊許久,不知有何要事?”直接問他,且看他如何應對。
沉璧轉過身,上下一掃程有。他閱人無數,眼光自然雪亮。程有雖穿著主人家的服飾,可神情誠懇老實,氣勢也不夠。此人……當可說實話。
於是他拱手一禮,“這位老爺,我來找人的。”
程有一愣,“找誰?”
沉璧低頭一頓,復又抬起頭,“我找薛沐風。”
程有更愣,“你找他……你是何人?”
沉璧又低下頭,不說話了。
程有看他的樣子挺誠實,得不到答案時又挺可憐,於是好意道:“薛兄弟不在府中,你……”
“他不在?”沉璧抬起頭,“去了哪裡?何時回來?”
程有一驚,這架勢,彷彿是有大事。
“他……”程有撓頭,“他不在京城,外出辦事了,不知何時回來。”
“他不在京城?!”沉璧上前一步,就差抓住程有的袖子搖晃。程有趕緊後退,對著那雙不可置信的漂亮雙眼大力點頭。
“相、相爺派他出門去了。”
“這樣啊……”沉璧喃喃自語,原來,這就是上天給他的命。
“如此,多謝。”
轉身要走,突然又回過頭,面無表情道:“薛沐風回來,別告訴他我來過。”
程有下意識點頭,轉念又想,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想說也沒法說啊。那人離開的背影單薄且孤獨,方才聽說薛沐風不在,也只是一瞬驚訝,接著就平靜了,面如死灰的臉上,甚至有絕望。看樣子他似乎和薛兄弟很熟,但為何從沒聽過薛兄弟說過?
程有滿腦子不明白,莫名其妙往回走,正見景瀾的官轎停在門前,他立馬迎上去。
景瀾下轎,看著沉璧離開的方向,“方才那位公子……”
“你看見了?”程有興致勃勃地解釋,“聽說他形跡可疑,我就出來看看,原來是找薛兄弟的。”
“應是如想閣的沉璧公子。”
程有一愣,接著恍然大悟。
原來、原來薛兄弟真的跟那傳說中的花魁相熟!以前他都以為是景瀾打趣他!難怪、難怪那人長得那樣好看,單論五官的精緻長相的美貌,比行波還好,但……高華穩重的氣質卻是遠遠不及,行波,是他見過的唯一一個又好看、又有氣韻風骨、又令人感到十分舒服的人。
景瀾卻不知道程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