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冷聲道,“若你敢洩露我們的一點事情,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會追殺你,還有你的家人也一個不留。”
馬伕驚的面色慘白,難怪她白日裡會和自己說那麼多話,他還暗自以為這女子對自己有意思,原來不過是在摸清他的底細,好日後找他算賬。他顫聲道,“不、不敢,女俠饒命。”
白梨這才鬆了手,面色又恢復淡然,“有勞了。”
蘇洛心見那馬伕駕馬離去,看著白梨道,“我發現我有點崇拜和嫉妒你了。”
白梨淡淡看了她一眼,“以前的我,並非如此。”
以前的她,忠心報國,百姓為重,別說如此對一個人,就算狠心的話也不曾說過。唯唯諾諾,下場卻落得那樣悽慘。
再來一世,她又何必那樣委屈自己。
白梨提了提自己的包袱,“這裡有三套普通衣裳,先換上,再去尋客棧住。”
因夜色已黑,也不會有人看見,三人換著衣裳,白梨又道,“從現在起,我叫墨梨,是你們的大姐。”
胭脂道,“我叫墨凝吧,二姐。”
蘇洛心笑道,“那我自然是墨心了,三妹。”
白梨點點頭,“我們家道中落,於是來月國投靠姑媽,可是姑媽卻去世了,只好暫時住下。”
兩人默默記下這新的身份,白梨將那三身衣裳點火燒了,燃成灰燼,才踢入河中,再也尋不到一點蹤跡。胭脂看了看,倒明白她為什麼非得走到河邊才燒,越發覺得白梨自“撕破”麵皮來,十分不同。
三人進了鎮上,尋了客棧住下,因仍是在祁桑國境內,因此並沒有分房而睡,有動靜也好相互照應逃走。客棧的床太小,白梨便讓她們睡床上,自己拿了被子在地上睡了一晚,雖是女子,但也是女將軍,睡一晚這冷硬地板,並無大礙。
52
翌日清晨;素來早起的胭脂醒來;卻不見白梨在。蘇洛心幽幽醒了;還帶著倦意;說道;“她不會是自己跑了吧。”
胭脂頓了頓,說道;“表小姐,記得你曾說過一句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今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彼此信任就好。”
蘇洛心若有所思,“這些大道理,向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門吱呀的被推開,正是白梨,她淡聲道,“表小姐,哪裡有表小姐?”
胭脂自覺習慣的說錯了話,笑了笑道,“大姐這麼早出去是做什麼?”
“尋馬伕老大嫁作三人婦。若皇城那察覺到我們是要去月國而非黎國,很快會將月國的關口鎖住嚴查。只是你們不會騎馬,所以找個車伕沒命的往那跑就是。”
蘇洛心道,“我會騎,你騎術好,可以和胭脂一匹。”
白梨蹙眉,“你不是不會……”
蘇洛心眨了眨眼,不會的是她前世認識的“表小姐”。她在現世的時候,家中仍富裕時,便有自己的馬場,每個週末都會去跑兩圈。那時她的家中若用現在的話來說,當真是“富甲一方”,可惜後來主心骨去世,便沒落了。
白梨也不多話,“拿包袱,我去挑馬。”
“挑肥得流油的,跑得久。”
白梨似笑非笑看她,處的久了,倒也不像個嬌氣又小氣的大小姐,“你懂的倒不少。”
馬匹精壯精瘦的,跑個幾百裡還成,但路途遙遠又是披星戴月的跑,仍是要肥壯的才行。除非是那名駒,但在這小鎮要尋那樣幾匹好馬,一來耗不起時辰,二來容易惹人注意,三來也是最重要的,她們必須省下錢來,好定居。
因有馬市,很快便買到了。
牽到郊外,胭脂和蘇洛心早在那裡等著,見有四匹馬,還未問她,白梨便道,“官兵若是查到馬販子,大概會問有沒女子一次買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