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裡屬於最底層的服務型人員。
能記得給老吊裝上一根菸,再喊聲吊哥,真沒把老吊當外人的,很少,就那麼幾個。高冷算一個。
“所以永遠不要看不起別人,他們也沒想到當年的司機成為了吊爺。”胖子拍著屁股走了過來,說這話的時候,他臉色黯了黯,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慕青不就是覺得我……”
說到這裡,胖子沒再往下說,他仰起頭喝了口酒。封殺慕青雖然他做得決裂,什麼分手後看人品這種話在胖子這不好使,他可不是什麼君子。
在胖子這裡,背叛了他的女人,什麼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這是狗屁,在他的世界裡,你若安好,哎呦我操。
可雖然做得果決,可胖子心裡依舊對慕青的離開耿耿於懷的。
“你現在可是星光集團頭號紅人,多少小姑娘想霸著你啊?胖子,你在這純情什麼呢?我聽說香港的歌唱新人尤尤是你新女友啊。”簡小單調侃道。
胖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什麼新女友,就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就是在房內玩玩遊戲的普通朋友……”
能讓胖子承認是女友的,目前也就慕青。和慕青分手後,胖子玩得更勤了。
“不說了,喝。”胖子坐到了小單的旁邊,與小單碰了碰杯:“感情深一口悶啊,不醉不歸。”
簡小單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高冷。
小單的酒量還ok的,只是真的不醉不歸嗎?這幾人都醉了,明兒星光集團可就沒人管事兒了。
“今天日子特殊,喝吧,不醉不歸。”高冷臉色微微有些異樣,說道。
今天,是他母親的忌日。
高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仰起頭喝了一罐,看著遠方的晚霞,像極了他家鄉的晚霞。
“老吊,你返鄉感覺怎麼樣。”高冷問道。
“非常好。”老吊將烤好的串拿了過來,邊喝邊說道:“我啊,拿著你給我的獎金,給我們家裡幾兄弟都分了錢,讓他們修修房子,還給我老母親辦了個特有面子的生日宴,你是不知道啊,我擺了五個戲臺子!還有,村口的老李子那邊……”
老吊口沫橫飛地說著,高冷陷入了沉思,一罐接一罐地喝著。
想家鄉了,從骨子裡想。
想返鄉看看,可心裡又……
總覺得披著別人的皮囊回去,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自己家裡去坐坐,只能路過看看,看到昔日的親戚們只能裝不認識。
不再是他們的子孫了,那種明明根就在這裡卻沒法認的感覺難以言喻。
“老大,你老家是在帝都,你土生土長的帝都人,你祖上沒給你留地皮嗎?”老弔問道。
前主高冷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人,可他實際上是湖南人。
“嗯,我帝都人,沒留什麼宅子。”高冷含糊地回到,又喝了一口酒,看著這漫天的朝霞下了主意:回鄉看看。
哪怕是像個陌生人一樣,就站在門外看看也行,再去看爹媽,上墳,再找個機會給自己親戚們送點錢,解決解決家裡的難題也是應該的。
就像老吊這樣,自己混得有出息了,就幫襯幫襯家裡人。
現在都管這樣的叫鳳凰男,貶義為主,說的就是從農村裡出來的娃娃,終於在社會上有了一定基礎了,然後家裡一堆窮親戚需要救濟。
都說嫁人不嫁鳳凰男。
可高冷看來,如果自己有能力,能支援支援家裡的親戚,又何嘗不可?這本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更是一件代表了德行的事情。
這放到古代,叫孝,叫有情意,叫仗義。
擱了現代,成了鳳凰男了。
“老吊,你給你兄弟那麼多錢,吊嫂沒意見嗎?”胖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