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因此妥協,她必須先尊重自己,別人才知道如何尊重她。
“我會重視我未來的家庭,但我也想兼顧工作,證明自己有能力生存。”
“阿任,看來你找了一個不安於室的女人。”戴邦旭故意對兒子嗆聲。
石宛琪內心一怔,原來伯父是這麼傳統型的想法,他認為女人婚後應該守在家裡,不能往外發展嗎?
儘管如此,她仍鎮定道:“伯父您所說的不安於室,應該是指紅杏出牆吧?但我不會背叛阿任,我只想同時擁有家庭和工作,希望您能諒解。”
戴克任正想幫腔,母親謝雨真卻先開口了。“老頭子你昏頭啦?什麼叫不安於室?說得這麼難聽!我當專職主婦一輩子,最羨慕職業婦女了,活得精采,走路都有風。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的想法已經落伍了,不管男人女人都該有自己的事業,我們若是有女兒,我也不會要她做家庭主婦的。”
局勢發展出乎意料,戴克任和石宛琪互看一眼,而後她羞怯一笑說:“多謝伯母的肯定。”
戴邦旭想都沒想過,自己竟會被妻子嗆聲,結婚三十多年來,這可是頭一遭。
誰知謝雨真還有話要說,對石宛琪發表“過來人”宣言。“還有我告訴你,結婚不一定好,如果遇到那種大男人主義又不解風情的老公,你這輩子就別想翻身了!他就像大爺要人伺候,又像小孩子要人哄,萬一你碰到這種人,根本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還不如做個快樂的單身女郎,在事業上開闢一片天,活得自由又有意義,多好啊!”
“媽!”戴克任當然不能讓母親向他女友洗腦,但他才喊了一聲又被打斷話,而且居然是他的父親來插嘴──
“老太婆你在胡說什麼?我們阿任是有點大男人主義,也有點不解風情沒錯,但是他會改的啊,你沒看他今天幫忙下廚,還追到紐約去陪讀,這種好老公要去哪兒找?你別害我們阿任一輩子打光棍,我看他從來沒這麼認真過,要是媳婦跑了你要給我負責!”
“媳婦?”謝雨真悠悠看了丈夫一眼。“你承認宛琪是我們媳婦啦?”
原來是場陷阱,這下尷尬了,戴邦旭進退兩難。“咳!暫時可以列入觀察,等她唸完書了,兩個人真有心的話,再來談結婚也不遲。”
“有你這種脾氣的公公,你以為人家敢嫁給阿任嗎?誰曉得你會不會有一大堆規矩,叫人家要乖乖待在家,不準去上班,門禁是晚上八點,那多可怕!”
“我又不是那種老頑固,你把我當成軍閥還是土皇帝啊?”
兩人繼續吵吵鬧鬧,戴克任和石宛琪被冷落在一旁,相視而笑,看來敵方因為內鬥,已不攻自破,他們所該做的就是坐享其成嘍!
一年後,紐約,聖派翠克教堂。
雪剛融,枝頭冒出新芽,在這早春時分,戴克任和石宛琪即將成婚,她已順利畢業,兩人先在紐約辦一場婚禮,回臺後再宴請賓客。
婚禮小巧而溫馨,他們只邀請了至親好友,包括戴邦旭和謝雨真、鄧芷萱和喬怡,以及石宛琪的師長、同學,皮耶當然也來了,還帶著他的韓國女友。
當~~當~~
幸福的鐘聲響起,美麗的新娘由父親牽進禮堂。
去年,在戴克任的鼓勵和支援下,石宛琪開始尋找多年毫無音訊的家人,因此得知石宏道已經去世,而繼母帶著三個孩子辛苦生活,於是她提供了一筆信託基金,讓弟弟妹妹至少都可唸到大學。
逝者已逝,她對家人的遺憾已然平復,因為她擁有了更完整的愛。
今天誰扮演她父親的角色呢?不是別人,正是把她當女兒照顧的劉世裕。
“克任,我把宛琪交給你了。”劉世裕對戴克任說。
“爸,謝謝您。”戴克任滿心感激他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