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操控佈局,長達八年,可謂步步精湛,勝券在握。
……
軒轅鴻對著面前一堆摺子,眉頭緊皺,神色疲倦。
短短不到十日,那叛軍竟是將他逼得手足無措,此次起義著實來得太突然也太洶湧,而且牽連甚廣,不僅有豐陽王推波助瀾,更有災民爭相擁護,更可怕的是,他甚至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軒轅風意是與他同父異母的胞兄,然而生性放浪不羈不喜朝政,即便是他當日弒兄奪位也沒有絲毫動靜,因此他才會放任他在丘域為王獨裁一方,卻不料這場看似魯莽的起義之中,竟也將他捲了進去。
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將豐陽王拉攏,而且又需要怎樣的智謀,才能策劃這場精密的謀反!
在這皇位上穩穩坐了八年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當年他明明看見了太子軒轅玄玉的首級,那是他的侄子他相信自己不會認錯,可如今又冒出了一個軒轅玄玉,若說他是假的,又怎能拉攏豐陽王,若說他是真的,那麼當年的暗門……
軒轅鴻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暗門!
暗門行事極為低調,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鬧出多大動靜,那個當年只有十七歲的少年,清雅如風柔和謙恭極為無害,比起暗門的前任門主卻是差了不知多少倍,因此他才會放任暗門這麼多年,如今看來,卻是大大的失策!
然而眼下他卻不能動暗門,如今蠻夷與叛軍兩面夾擊,太子被困,災民投反,整個軒轅王朝看似表面繁華盛世,實則動盪不堪,他身下的寶座,竟似在風雨之間飄搖不定。
軒轅目光微轉,看著面露疲色的丞相付連,開口問道:“那百名突襲平反軍的人,可有什麼特殊裝扮?”
“回皇上,據信使所報,皆是黑衣蒙面之人,且武藝高強,所使兵器皆為長劍,行動訓練有素,倒像是一些人所養的死士。”
付連也是八年前所換的新血,雖對軒轅鴻忠心耿耿,卻總是少了一些智謀,軒轅鴻頭痛的捏了捏額角,當年他能一舉篡位,實際上是靠的暗門,只可惜他當時一心想要拉攏民心以平動亂,卻忽略了提拔有才之士,才導致今日無人可用,看著付連哈欠連天的樣子,他微微皺了皺眉,只覺得心裡煩燥無比。
“付愛卿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
付連謝過恩便退了出去。
放眼滿朝文武,竟無一得他心意之人,要說儒臣治政的確不在少數,但要論談笑沙場運籌帷幄卻是乏善可陳,而那幾位他有意留下的老臣也因年事過高有前幾年告老還鄉,表面上是辭官回鄉,實則是對他篡位極為不滿,定是不用任意用之。
腦海裡閃過一個又一個人影,都被他一一淘汰,最後只剩下一個人,眉宇清雅宛若謫仙,白衣勝雪不染纖塵,表面恭謹,然而眸子裡卻始終清冷如冰孤高傲絕的年輕男子,雪衣。
初見雪衣是在太子邀他進宮之時的中秋之宴,當時雪衣一現身,雪衣墨髮冰肌玉骨,頓時驚豔全場,令在場所有人側目,不僅以一曲精湛的長月吟技驚全場,一場若長虹游龍行雲流水的劍舞更讓人拍案叫絕,當日他便看出是軒轅修有心舉薦,一時興起便考了考他。
軒轅鴻還記得當時他所出的題目:“位極人臣,隻手遮天,根基穩固,當如何?”
雪衣略一思考便答道:“權衡利弊,以極制極,相互牽制。”
軒轅鴻點了點頭,又將面前喝剩下的半杯酒舉了起來:“汙水陋之,濁不可聞,卻隱於高牆難以除之,又如何?”
雪衣微微揚唇,執起面前酒壺,緩緩倒入面前杯中,直至滿溢流了出來,聲音不疾不緩:“放之任之,水滿則溢,物極必反。”
當時在場之人無不暗暗叫了一聲好,若說權臣當道隻手遮天以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