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媚的手緊緊的攥著那兩把匕首,空氣裡是腥甜的血氣,將她的所有感官都調動起來,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內心裡似乎有一頭獸,讓她全身的血液都在不斷的沸騰,強烈的殺戳慾望,讓她痛苦得全身顫抖,她控制不了自己,她不敢睜開眼睛,她怕一看見那些血液,便會抑制不了的殺人。
清媚猛的一轉身,便向外面飛奔而去。
雪衣與花流雲對望了一眼,便齊齊掠身追去。
“主子喲,你慢些,若你跑了,丟下我一個人怎麼過啊!”花流雲一邊提氣縱身一邊大呼小叫著,那聲音隔著數里遠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與媚兒什麼關係?”雪衣冷冷的吐出幾個字,絲毫不歇的跟在他身後。
花流雲拋了個媚眼過去:“自然是你能想象得到的關係。”
雪衣劍眉微顰,手指微動,執著白色軟鞭便向花流雲劈來。
“哎呀呀!你這人可真是不講理!”花流雲怪叫一聲,擰身沖天,殷紅的衣衫在半空中掀出漂亮的紅弧,烏髮飛揚幾乎融入了身後的夜色裡,然而身手卻是一點也不含糊,閃過了雪衣的長鞭,鞭身過處,一大片樹杈被生生的劈成碎片,綠葉悠悠的飄落下來,空氣裡瀰漫著清新的樹葉芬芳。
“嘖嘖,真是生得越美脾氣越古怪啊,也是我家主子死心眼,否則誰會不長眼喜歡上你!”花流雲躲閃之餘還不忘調侃兩句。
雪衣眼裡凝起薄薄的寒冰,執鞭掀起數片落葉,繽紛飛揚擋住了花流雲的視線,雪白的衣袖如同流雲般飛舞,捲起一道如同漩渦般的勁氣,擰身疾轉,如同鬼魅般伸手卡住了花流雲纖弱的脖子。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雪衣的手指修長如玉,卻冰涼無比,彷彿沒有一絲人氣,他美得逼人的眉目在夜色中格外的奪目,卻沒有一絲感情,剔透的眸子裡只有清冷,冷得沒有一點感情。
花流雲訕訕的收住了唇邊的笑意:“我如果不說,你會不會放我一條生路?”
雪衣沒有說話,只是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花流雲正了神色:“無花門,花流雲。”
無花門,無花難眠,月滿未香。
雪衣眸色微閃:“誰派你來的?”
花流雲輕笑一聲:“除了軒轅皇室,你認為還有誰能指使無花門的人?”
“媚兒怎麼可能與軒轅皇室有關聯?”雪衣聲音更冷了幾分,眸色之中已有了殺機。
花流雲嘆了一聲氣:“枉你自詡才智過人,卻連自己的情敵是誰都不知道,主子的小哥哥,可不就是軒轅皇室的唯一正統血脈麼。”
“冠玉?軒轅玄玉!”雪衣聲音裡有些震驚,更多的是錯愕,眼前紅影一閃,卻是花流雲趁他分神從他指尖溜了出去,猶如一條滑溜的蛇一般,一轉眼便掠出了數丈之遠。
當雪衣追上清媚的時候,她站在懸崖邊上,散落的青絲在夜風中狂舞,那一瞬間,雪衣的心緊緊的抽痛起來,他伸出手來,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卻觸碰不到,更抓不住,他突然覺得很害怕,她會不會掉下去,會不會在空中如同折翅的蝴蝶一般,美麗而又悽楚的墜落。
花流雲遠遠的站在她身後,他沒有說話,只是遠遠的看著,更不敢走近。
“媚兒……”雪衣開口喚著她,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被風吹得幾乎湮滅,帶著些破碎的沙啞,幾不可聞。
清媚慢慢的轉過身子,她的眉目精緻得妖嬈,血紅的眸子帶著迷亂與無助,卻將她原本愈發美麗的容顏襯得妖冶詭異,像是傳說中的吸血姬,驚心動魄的美麗,卻是絕望而又沒有盡頭的邪魅。
“媚兒,”雪衣將聲音微微提高,然而語調卻儘量的放平緩,他的聲音平穩無波,然而內心卻早已翻騰輾轉了數遍,他不能看著她受這樣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