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的上揚,嫵媚動人,神情卻是說不出的無邪:“你像是在哄孩子。”
“對,你就是個孩子,”傲寒輕笑了一聲,將她慢慢的攬到懷裡,聲音裡有些微莫名微妙的情緒,像是在喃喃,又像是在嘆息,“就是個孩子……”
暫時失去了記憶的清媚顯得十分平靜,她並不像其他驟然失去記憶的人那樣無措與不安,她只是平靜得十分淡然,儲良封住了她的記憶和雨晴,卻始終封不住她內心原本就存在的一些東西。
她常常會聽傲寒彈琴聽得出神,等得一曲完了的時候,她慢慢的抬起頭,眸色中有些迷茫:“寒,我感覺,我好象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但你還擁有許多其他的。”傲寒微微笑道,飄落的殘紅將他的衣襟上裰上點點破敗的豔色。
“不。”清媚站了起來,輕輕的拈起一片飛揚而下的梅花花瓣,輕聲說,“春天來了,萬花紅遍,梅花卻在微暖的風中凋謝。寒,你知道嗎?”她抬頭,目光澄澈清亮,卻又無端的有了悠遠的韻味,“即便我擁有萬紫千紅,也不及這片殘花來的珍貴。因為,它才是我所鍾情的顏色。”
傲寒垂下眼睫,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撥撩著指尖的琴絃,發出低嘎的沉悶聲響。
清媚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他身上有淡淡的檀香味道,很淡,很好聞。
“寒是我的什麼人呢?”清媚看著他垂著的眼睫,飄落的花瓣打著旋落在他的睫毛上,撲閃兩下,便旋然落下。
“親人。”傲寒抬起眼,目光柔和清澈,微笑著看著她。
“對,親人。”清媚笑了起來,慢慢的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讓我覺得安心,定是媚兒最親的親人,不會錯的。”
傲寒眼裡浮起淺淺的波紋,此許憂傷,轉瞬即逝。
梅林中,落英繽紛,點點殷紅慢慢的飄落下來,落在兩人潔白的衣袂上,髮絲飛揚,明眸皓齒,宛如畫卷。
儲良是在一個寂靜的夜晚來的,來的時候悄無聲息,輕輕推開並未拴的房門,清媚抬起頭,朦朧的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門口,宛若鬼魅。
“少主,請跟我來。”
“儲……良……”清媚吐出這個陌生的名字,心裡有些許的疑惑浮上來,“有什麼事?”
“有人要見你。”儲良的聲音沒有什麼情緒,卻分明表示,她非去不可。
清媚遲疑了一下,將屏風上的外衫取了下來,然後對儲良笑了笑:“走吧。”
刺蓮島上的夜,微微的潮涼,夜風仍然有些微的刺骨,清媚被儲良帶著渡而過來,腳踏實地的踩到地面後,清媚伸手將衣衫攏了攏,指尖微微泛涼。
有點冷。
夜色中幾朵枯敗的蓮花蔫蔫的搭著,這樣的季節,有蓮花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儘管如此,清媚卻只驚詫了一瞬間,便覺得很平常,到底為什麼不覺得奇怪,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儲良推開了小木屋的門,然後往旁邊退了一步,聲音低沉:“她就在裡面,進去吧。”
微微遲疑了一下,清媚看見裡面散出來的微黃的燈光,思忖片刻,走了進去。
門在身後關緊了,清媚猛的回頭,儲良沒有跟進來。
“你來了。”一個綿軟沙啞的聲音響起來,帶著妖魅的蠱惑。
竹榻上,一個穿著泛黃白衣的女人坐在上面,雪白的髮絲在燈光下泛著淺淺的銀,眉目妖嬈,宛若妖姬。
“坐。”那女人笑了笑,聲音很柔和,似乎沒有惡意。
“我來過這裡。”清媚坐了下來,打量著屋裡簡單的陳設,然後看向那女人,“我來過這裡。”
“我知道。”女人笑了起來,聲音裡有淺淺的暖,“那時的你,是暗門最任性的少主,那時的你,還沒有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