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媚兒能練就這上面的武功,以後放眼天下,無人能敵。”傲寒當時把這秘笈給她的時候,明明帶著那樣暖熙的笑意,但清媚卻感覺在他的笑意之下,似乎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似乎憂傷,似乎落寞。
“這個世界沒有公平和道理可講,強大的武力,可以讓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無人能阻止。”傲寒含笑說道,他眼裡前所未有的異樣情緒在無聲的翻湧著,雖然那暗湧不甚明顯。
那一刻她感覺到,傲寒也許並不像表現上所看到的那樣強勢,他的那些防備之下,隱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感傷。
她相信,他是一個有著許多過往的人。
“寒,”她把秘笈收了起來,然後慢慢的抱住了微笑著的傲寒,感覺到他突然變得有些僵硬的身體,“就算媚兒變得再強,也不會背棄你的。”
是他將她從餓寒交迫的窘境下帶了出來,是他教她讀書練武,是他教她機智謀略,儘管有時他用的方法,近乎殘忍,可是他說過,他不會傷害她,他是為她好。
她信,即便他的每一個笑容背後都隱藏著陷阱,但是,她就是相信。
冠玉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傲寒輕輕的抬起手,似乎想要搭在她的肩上,然後過了良久,終是垂了下去。
男女有別
時光如梭,轉瞬即逝。
清媚已經不記得自己來到這個島上有幾個年頭了,只知道那議事廳外的梅花,開了又謝,謝了再開,已經反反覆覆八九次了。
傲雪樓前庭院處,幾棵萬年長青的松樹疊綠鬱翠,一些乾枯的樹杈開始冒出點點淺綠,寒冬漸過,便是春來之際。
傲寒斜斜的倚坐在亭內,可能是為了冬季避風,這座小小的亭子四周皆垂下淺色的紗幔,偶有風動,便見輕紗揚起,亭中白衣男子衣角紅梅妖冶盛放。
“這批帳目先不用急著轉回來,”傲寒翻著手裡的帳冊,淡淡說道,“就在島外以少主的名義存放錢莊,到時自有用處。”
龍羽應了一聲是。
“儲良呢?”傲寒將帳冊合上,遞給龍羽,揉了揉額角,狹長的鳳目微微眯了起來。
“他一直呆在百草居,若無大事,不會出院一步。”龍羽聲音裡不帶感情,完全公事公辦的態度。
傲寒站起身來:“我也有一陣時日未見他了,正好過去走走,你先去忙吧。”
百草居,整個寒冰島上除了蓮池之外最偏遠最安靜的地方,為了方便儲良平日晾藥碾藥,傲寒特地為他闢出一大片空地來,鋪上平整的青石,在這周圍,種滿了用以入藥的草木。
傲寒人還未到百草居,便遠遠聞到若有似無的藥味,帶著些微的苦晦澀味,吸入鼻中之後,卻也有淡淡的馥郁餘香。
儲良並沒有穿平日裡暗門應穿的繡梅黑衣,僅著薄薄的灰色長衫,坐在院中細細的碾磨著藥材,他的神情專注,對於傲寒的到來,似乎完沒有注意。
傲寒看著儲良身旁四處用竹箕盛著的藥材,想要過去都近不了身。
伸手捻了一小撮藥材,傲寒放了鼻間聞了聞,輕輕皺了皺眉,儲良這才回過頭,看著傲寒褪去了厚重的狐裘,一身白錦長袍將他整個人襯得丰神俊秀,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幾年的光陰並沒有給他帶來歲月的痕跡,反倒是愈發的從容高雅,若是沒有他衣角上那片鮮豔奪目的紅梅,恐怕誰也不會認為這個男子便是人人談之色變的暗門門主。
“這麼久沒來這裡,百草居還是一點都沒變。”傲寒微笑著看著儲良,“你還是過得這般逍遙自在。”
儲良回過頭去:“門主先稍坐,我先把這藥材碾完。”
“不妨事。”傲寒說著伸展了一下手臂,深深的呼了兩口氣,然後笑道,“以前總覺這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