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羅綺頻頻點頭,“二姐說得有理,爹,娘,無論如何,都有不能將大姐嫁給那樣的傻子喔。”
羅子縑黯顏,“若是捨得,當年為父也就不會寧可被人罵一聲毀信之輩,也斷了這門親事,還失了一個多年老友,唉。可是,有國君的旨意在上面壓著,這……難哦。”
“嗚嗚嗚……我苦命的縝兒……娘是寧死也不能把你往火坑裡推的……嗚嗚嗚……”戚氏再放悲聲。
“大不了我去!”羅緞一梗細頸,惡狠狠道,“先把那個小傻子給掐死再說!”
“莫胡說。”羅縝淺嗔,“事情哪會到了那樣糟的地步呢。”
羅子縑望著這個一直是他的驕傲的長女,“縝兒有對策?”
羅縝莞爾,“沒有。不過,知己知彼,總沒有錯。良家能勞動國君親書,想必時下在杭夏國已頗有聲量。我們要定對策,總要了解對手才行。”
羅子縑最愛看女兒這副淡定自如的模樣,面浮笑紋,拈鬚問道:“如何瞭解?”
“良家的迎娶之期擬定在何時?”
“過了婚娶不宜的四月,定在五月初五。”
“太好了。五月亦乃我玉夏國不宜婚娶之月,您奏請國君,須遵我玉夏風俗理事,延到六月。這等彰顯我玉夏國威的事,相信國君必當準了。”
“那……”羅家夫妻二人,望著老神在在的長女,急盼下文。
“趁這段時日,我們對良家來個知根知底,自然就有法子對應。”羅縝拍拍二老掌面,柔聲撫慰,“車到山前必有路,又不是明日迎娶,還不到絕望時候罷。”
羅子縑深以為許,這個女兒啊,由來便是如此,大將之風。
“可是,姐姐,您準備如何做?”羅緞大眼珠子嘰哩骨碌,“別忘了算上我一個哦。”
“那是自然。”羅縝螓首頷搖,笑意晏晏,“我離了家,當然需你主持大局。”
“離家?”羅家人盡相怔愕。
“想要知敵底細,最好的方法有兩個,一個是敵內臥底,一個夜探敵營。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坐在家裡都不可能罷。正好,有一批百萬兩銀子的綢緞是與杭夏國的馮家初次合作,我本來就想過親自押送。”
“一則示以重視,一則探視敵情。”羅緞舉臂歡呼,“哦喔,一舉兩得!”
但羅母並不能全然放心。雖說長女一年內總有幾回長跋外境,但多是在本國境內,這一下,竟出如此之遠,再怎樣精明能幹,也是個嬌滴滴的女兒家呢。於是,滿腹叮嚀,滿嘴的貼己話兒不斷。每當此時,羅緞、羅綺一逕掩耳疾逃,羅縝則總是啼笑皆非地無言聆訓。
當年,能熬過江北鴻留給她的那段羞辱,這份家人的疼護居功至偉。而孃親如果沒有一邊話兒不斷,一面淚兒不斷的話,她非但耐心十足,尚會甘之如飴。只是,孃親的淚啊,唉~~
五日後動身,孃親的淚更是氾濫,為方便行路換了男裝的男縝,對幾個調皮妹子暗瞪一眼,無聲脅得那幾人圍去孃親撒嬌使賴,自己方上馬動身,踏赴行程。
為羅家押鏢的,是長在各國之間遊走奔忙的威龍鏢局,羅縝自個,亦帶了羅家十個青壯護院隨行,再來,就是形影不離的紈素丫頭。
“公子。”扮成僮兒的紈素拍馬,“您這回來,當真是為了探訪良家?”
“不然呢?”羅縝回眸淺笑。
“依奴婢看,您是想個名目出來散心。要說良家這事,易辦得很,您直接請託與您交好的韶公主,她是國君最寵的小公主,一句話,管保滿天雲彩立時散了。”
羅縝輕挑蛾眉,柔聲問:“是這樣麼?”
“一定是這樣,公子,您好……”紈素從馬上俯了身來,小聲道,“小姐,您好奸。您騙了老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