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鼻間,永青伏下身子在草叢裡摸索起來。一隻黃黑相間的硬殼小蟲從他的腳邊爬過,永青的手掌猛地向下一按,這隻蟲兒便掙扎著被他翻轉過來捏在了手中,鋒利的顎齒一張一合“咔噠咔噠”地示威著。
“斑蝥麼?正好。”永青自言自語地說著,手指在那蟲子頭頂上摸了摸,引得斑蝥的兩條觸鬚胡亂在半空揮舞,巨大的顎齒張合的速度更加快了。
“好猛的性子!”永青暗自說道。
他把手中的七瓣紫花放在地上,又把那黃黑色的斑蝥丟在了上面。奇怪的事情出現了:連鳥都能醉的花朵,居然對著小小斑蝥一點作用也沒有。反倒是那隻斑蝥,正大口小口地啃食著這花朵,似乎眼前的就是東西就是一條肥美的大青蟲一般。
不消半會,這一撮花便只剩下了下邊短短的棕色花梗了。那隻斑蝥此時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開始了消食,只有偶爾挪了挪的觸鬚還證明它是個活物。
永青長長呼了口氣,他知道這養蠱之事是急不得的,索性盤膝坐下運起吐納之法,消磨時間,靜靜等待著蠱成。
掛在半天的太陽不知不覺中,也隨著逐漸由藍白轉向金黃的雲彩,慢騰騰地落下西山。
“咔噠。。。”
“咔噠咔噠。。。。”
那隻斑蝥就像火燒屁股一般突然甦醒過來,不安地在地面上爬過來又爬過去,圍著永青繞起了圈子。
“看來已經好了。”永青抓起斑蝥放在掛在腰帶上的布包裡,又抬頭看了看夜空,“晚上了?時間還真快。。。。。”
話未落音,卻聽“咻”地一聲,人不見了。
。。。。。。。。
。。。。。。。。
“呵————!”
一個士兵打起了呵欠,眼圈烏黑烏黑的。他已經在這裡巡邏兩天兩天兩夜了,正等那要來換班的,遲到的混帳傢伙。
“操他孃的,老子巡了兩天兩夜,連只綠頭蒼蠅都沒見著!上面的混蛋居然還不撤走這邊的人!”士兵嘴裡不乾淨地罵起了上頭,“換班的孫子咋還不來。。。。。媽的,在這鬼地方扒拉了那麼久,老子回去要找個婆娘好好爽一把。。。。”
正在士兵自言自語嘟囔的時候,忽然一個黑糊糊的東西從天而降,趴在了他臉上。
那士兵駭地連連後退,定眼一看,才發現原來是隻蟲子。
“操!小小蟲子也敢嚇爺!”士兵罵道,掄起巴掌就要把那蟲子扇下來。
“噗嗤——!”
那蟲子忽然轉了個身子,後竅對著士兵的鼻子就是一噴。
腥臭的黃色氣體頓時蒙在了士兵的臉上,那倒黴的傢伙還沒把“臭”字喊出口,便脖子一歪,硬是給燻暈過去了。
“啪嗒!”
輕巧的落地聲。
永青站在那士兵身前,取下了他臉面上的那隻斑蝥,再次裝回了口袋裡去。
“這七星海棠的醉性果然厲害,連養出來的蠱蟲也比尋常迷藥強上百倍!”
永青捏了捏口袋裡的蟲兒,猛地一躍,運起輕功朝錦龍鎮的鎮口飛去。
他走後沒一會,那被迷翻計程車兵不知怎的,全身猛地一陣。原本因為昏死的緊閉的眼睛卻忽然睜開,全是黃牙的嘴巴張地老大,似乎是看見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
“咯。。。。咯。。。。。”
士兵想叫,但嘴裡去只能發出這樣無助的聲響。他的手拼命抓著地面,劃出道道血痕,兩腳無力地撲騰了半天,最終軟綿綿地停了下來。
目中的恐懼尚未消失,卻已失去生氣。
“啵!”
一聲輕響。
士兵背後好象有條烏青的東西,鬆開他的後脖子,呼地一聲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