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聽說自己沒做錯事,鬆了口氣,道:“不用你做,你病了,要歇著。”說完又把荷花抱了回了屋,塞進被子裡。
荷花見他轉身要走,生怕他再去灶房,緊道:“長生,我病了,你要是不餓,只在我邊兒上陪著我吧,等我好些了咱們再吃飯。”
“嗯!”長生用力的點頭,似是相當的樂意,立時脫了鞋爬到炕上,盤腿坐在她身邊。荷花沒再言語,躺了一會兒就覺眼皮打架,睡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見長生仍像她入睡前那樣坐在她身邊,連表情都沒半分走樣。見她醒了,也不言語,只扭著身子往前蹭了蹭,一臉期待的望著她,大概是等她吩咐端水端飯什麼的。
荷花見了心裡澀澀暖暖,有些感動,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忽覺從臉上掉下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卻是一點兒碾碎了的藥草,抬手到臉上一抹,上面還有些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你弄的?”荷花問道。
長生點頭,道:“周夫子讓我給你抹的。”
荷花想起早時讓周夫子見了自己潑婦似地與人打架,還被連累的也捱了擠兌,只覺臊得很,又想人家來給她送藥,自己就這麼躺在床上睡著,更覺過意不去,便問道:“他何時來的?可說什麼了沒?”
長生道:“半天了,他說給你抹上這藥你的病就好了,怎麼樣?你的病好了嗎?”
荷花淡淡笑了笑,道:“虧得你,我全好了”。
晚上,荷花沒跟著長生去村口接四奶奶,待他二人進院時,荷花見四奶奶臉色不太好看。她知道今日這事兒是瞞不過的,便是四奶奶不愛與人閒聊說話,只憑村裡三姑六婆那個扇乎勁兒,只怕她一進村便有好事人與她說了。
四奶奶一回來,荷花便迎上去,討好的道:“我熬了粥,還做了雞蛋餅,您出去一天,定是又累又餓,我那兒燒著熱水呢,一會兒吃完飯您燙燙腳……”她這話還沒說完,四奶奶便冷著臉轉身回屋了。
荷花心虛,只去屋裡默默的把飯菜擺好,和長生一併坐在著邊兒等著。不一會兒四奶奶進了屋來,臉色仍未轉好,卻也沒提什麼,只往桌邊一坐拿了碗筷吃飯。她不言語,荷花自然也不敢吭聲,坐了個椅子邊兒,一邊吃飯一邊小心地打量著四奶奶的臉色。
“今天荷花病了,是我扛她回來的。”長生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荷花瞥了長生一眼,心道你怎麼這麼多嘴!若非知道長生是傻子,她必要懷疑他這是故意繞著彎兒給她告狀呢。
四奶奶眼皮兒也沒抬一下,無所謂似地嗯了一聲。
長生怔怔的看了四奶奶一會兒,好像在等她回話,見她沒有反應,又道:“我還照顧她來著,給她蓋被子,放手巾,我還給她上藥了,周夫子給的藥。”
“嗯。”四奶奶又嗯了一聲,似是對長生說的話完全不敢興趣。
荷花瞪著長生,直恨不得在桌子下用力踩他的腳。長生卻根本不看她,只歪頭望著四奶奶,一臉的期待。四奶奶卻故意不理似的,只管自己夾菜吃飯。
長生等了半天,失望的低了頭,有些生氣的道:“我疼媳婦兒了,說好了疼媳婦兒一次給一顆花生的,我給她蓋被子,放手巾,還上藥,應該給我三個花生……”
荷花聽了差點兒咬了筷子,她歪頭一臉莫名的瞪著長生,待反應過來,心裡這個氣,心道自己白感動半天了,原來他這般待她,竟只為了幾顆花生?!
啪!四奶奶重重的把筷子摔在了桌上,起身走了。
荷花被嚇得一哆嗦,也顧不得氣恨長生了。長生卻是無動於衷,仍是低著頭為自己沒得到獎賞而生氣。
荷花這會兒也不知是該去跟四奶奶認錯,還是該安慰長生,反正這飯是吃不下了,看這樣子他祖孫二人大抵也是不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