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怒為喜,幸災樂禍地笑道:“咋樣,我說得摔了吧?”
長生心疼地看著摔成好幾塊兒的雪人腦袋,彎腰撿了其中最大的一塊兒又放回雪人身上去,看上去張牙舞爪的不像樣。
小寶衝大寶哼了一聲,拉著長生道:“沒事兒,我看虎子他家門口那雪人腦袋特好看,又圓又大,咱倆現在去把那個搬回來按咱們這上頭啊?”
長生搖搖頭:“不行,人家的東西不能拿。”
“沒事兒,咱就借來放兩天,回頭再給還回去。”小寶攛掇了一會兒,見長生仍不應,只鬆了他,道,“那你等著我,我去搬回來,你看著我哥啊,別讓他把咱這雪人兒給踹了。”說完便跑了。
小寶走後,長生歪頭偷偷的去看大寶,低下頭想了想,磨磨蹭蹭地挪到了他旁邊,尋了個地兒坐下。大寶看了看長生,見他也不言語,有些沒趣兒地站起來要進屋,長生趕緊跟著站起來把他擋住。大寶不明所以地閃開,長生又趕緊著挪了兩步繼續擋住他。
大寶愣了愣,有些納過悶兒來,莫名其妙的笑道:“你還真聽他的看著我啊,誰稀罕踹你們那破玩意兒。”
長生也不答話,望著他的目光中明顯的帶了不信任。
大寶無奈的一翻眼皮,又一屁股坐下,攤手道:“看吧,看吧,我坐在這兒讓你看著。”
長生看大寶不動窩兒了,才有些放心似的又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大寶覺得無趣,靠在磨盤上仰著脖子望天兒發呆,好半晌,忽然聽旁邊人喃喃開口:“你惹荷花不開心了……”
大寶一愣,轉頭去看長生,只見他耷拉著腦袋坐在一邊兒,好像對自己的腳面很感興趣似的,捧一把雪放在上面,然後又輕輕的彈開,再放一捧,再彈開……那神情就好像他剛剛並沒有開口說過話。
大寶印象中,長生從來沒有主動跟他開口說過話,只在他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幻聽之時,長生又悶悶地開了口,只道:“荷花讓長生打大寶是氣話。”
大寶有些發怔,回過神來,道:“我姐……咋跟你說的啊?”
長生不答大寶的話,只低著頭好似自言自語地道:“我知道了……讓我打大寶是氣話,罵大寶也是氣話……荷花疼大寶……”說完歪著腦袋瞥了一眼大寶,低下頭很不滿意似地道,“大寶也應該疼荷花,不應該讓荷花傷心。”
大寶愣了愣,低下頭扒拉扒拉雪,撿了塊兒石頭戳著地面,回道:“我沒想惹我姐不高興,我沒想跟她吵……”
長生完全不接大寶的話茬兒,好像自己並沒有在跟他對話,只順著自己的思路,又蹦出一句不搭界的話:“你把媳婦兒趕跑了。”
大寶臉上一臊,沒言語。長生又歪頭看了他一眼,同情地道:“沒有媳婦兒很可憐。”
只這兩句一下子戳到大寶心窩子上,把他這些日子的煩悶又勾了出來,那同情的眼神和口吻說得他直難受,他瞪了長生一眼低著頭繼續拿石頭鑿雪。
兩人低著頭誰也不說話,一個玩兒自己的腳面,一個扣手裡的石頭,默默的坐了半晌,大寶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你要是惹我姐不高興了……咋哄她啊?”
長生拍掉腳面上的雪,很得意地道:“我很聽話,我不惹媳婦兒不高興。”
大寶哼了一聲,不無打趣地道:“那上回你把我姐氣回家是咋回事兒?成天屁顛兒屁顛兒跟在她後頭裝孫子那個不是你啊?又天天往我家地裡幹活兒,又不吃飯的裝可憐,到最後還是走丟了把我姐嚇住了才哄好了的。”
長生被揭了短兒,歪頭眯眼瞪著大寶,隨後又低下頭,杵著自己腳面有些生氣地大聲道:“就那一次,之後我就很聽話了。”說完瞪了大寶一眼,一副“你這人很不友好,我不跟你說話了”的神情,然後氣呼呼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