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了,想到蕭峰與阿朱的“塞上牛羊空許約”,想起自己的種種傷,眼角熱得發燙。
一曲《幽靈公主》結束,下一曲卻換成了歡暢的《菊次郎的夏天》。依舊是久石讓的曲子,夏日、童年的感覺便跳躍著傳入葛薇的鼓膜。葛薇聽著這音樂,心情又舒暢起來,正想著那個叫菊次郎的傻大叔,凌歡的車卻在一幢熟悉的雙子大樓前停下:洛可可風格的寫字樓原始質感的石頭層層堆砌,有十分氣派的寫字樓名字,A樓B樓相通,中間還有許願池式樣的噴泉,天使石像的翅膀在水中招展,水流澄澈,源源不絕。
葛薇叫出聲來:“你的寫字樓!“
凌歡轉眸望一眼葛薇:“沒錯。“
葛薇看一眼手機時間:“可是,這裡是靜安,不是徐匯啊!要遲到了!“
凌歡看一眼自己的腕錶:“剛好。“
葛薇心裡就突突狂跳起來。
“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我不管你去打雜還是當純文案,三個月後再來面試。”
三個月前的冰冷聲音就轟然在葛薇的耳間迴響。
“記得幾樓麼?“凌歡問。
葛薇點頭:“十七樓。“
凌歡道:“很好。“
說完,就向大門的方向走去,葛薇默默望著凌歡的背影,心跳得幾乎要破胸腔而出。
“動作太慢,跟上來。“凌歡回頭。
葛薇便跟在身後,兩人上電梯,進凌歡的辦公室,寶藍色的八爪章魚一如三個月之前,架子上的各種奇怪器物一如三個月之前。葛薇想起溫梅曾送他一隻藍色的章魚布偶,狠狠地掉進了醋缸。
整個屋子,一成不變。
葛薇打量著四周,努力捕捉著哪怕是一絲和自己有關的資訊,失敗,於是狠狠地咬著唇:豆腐也被吃過了,他的父母也見過了,自己就沒有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一絲痕跡嗎?
凌歡已坐在八爪章魚之前,一言不發地望著東張西望的葛薇。葛薇迎上那眸子,坐下,只聽凌歡說:“二十七歲,不算很老。“
葛薇一愕。
“結婚了嗎?”凌歡繼續追問。
葛薇搖頭。
“事業單位,工作四年?出過書?”凌歡繼續道。
葛薇已被他的話驚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被潛?”
俊美而冷漠的男人重申了一下自己的觀點,姿態優雅地端坐著,一面用修長的手指淡淡地敲著海藍色章魚形狀的老闆桌桌面,眼神淡漠得像是秋夜的半月。
“當然不是!”葛薇被迫回答著,一如三個月之前。
“願意被潛麼?”凌歡繼續問。
葛薇震驚著。
“回答我的問題。”凌歡直視著葛薇。
葛薇被動地想起三個月前,自己面對這個問題時曾經留在凌歡臉上的一記招呼。本是死水的心霎時捲起層層白雪。原來,他都記得。
這次,葛薇不想扇那張俊秀的臉了,刷地起身,揹包就跑,面對這場景,她竟無法面對了。
凌歡卻像上次一樣,淡淡提醒著:““右手邊有開關。”
葛薇腳下的鞋便粘住了似的,再也無法前行。
凌歡輕輕走到葛薇面前,抱住葛薇薇薇顫抖的肩膀,一字一頓地說:“重新開始吧。“
葛薇的腿也開始抖,腳心嗖嗖冒冷汗,手掌也發抖著,夢裡的無數次,她三十多歲依舊單身,甚至有一次,她夢見自己四十五歲高齡在大年初三時候走外婆家,她夢見自己的眼角都加了雪霜。
葛薇覺得幸福突然就像沙發後的一顆紐扣一樣刷地跳到自己面前,將自己砸了個半暈。暈得她一時間以為自己在夢裡。然而,這真的是幸福麼?葛薇又想起上一次吵架。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