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急忙跑出去,卻見凌歡走得雖是緩慢,然而腰板挺直,似是完全沒事兒的人一般,長臂一揮,一輛計程車停下,把著門望了葛薇一眼。
葛薇怕他有事,便要急忙上前,卻見段峰手裡握著那瓶蜂蜜罐一樣大的玻璃瓶子,一臉小孩要不到糖的表情:“大眼妹,送給你。“
葛薇只得內疚著收下:“謝謝你。如果你要拿浴液,等我十幾分鐘好嗎?“
說完,上車,段峰揮揮手,一個人站在藍光映搖的背景下,目送著紅色的計程車從眼前馳遠,自己嘿嘿笑著,抬頭,望天。天上不像他的家鄉,看不到漫天的繁星,只有一顆孤零零的北極星,像是光桿司令似的守護著整個完全失了本色的天。
再望一眼計程車的方向,紅色的車已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車內,凌歡斜一眼葛薇眼中的東西。
“花粉。“葛薇猶豫了一下,理直氣壯地抱著罐子說。
“幹什麼的?喝?“凌歡問。
“嗯,美容的。“葛薇說。
“那東西只能保養面板,不能整容。“凌歡沒好氣地說。
“你”葛薇被這酸溜溜的話噎住,伶牙俐齒地回敬著:“我天生麗質難自棄,不用整容!“
“那你幹嘛還要?”凌歡回敬著。
葛薇知自己是說不過這個惡魔,便沉默著看夜景,直到一隻冰涼的大手將她的頭輕輕掰至自己的肩膀上,葛薇這才發覺,他的手心已溼了大片,脖頸處亦是透著亮。
“怎麼出那麼多汗?”葛薇從他的肩膀上掙脫,想起他剛才的大步如風,心下一揪:“是不是脊背很疼?”
凌歡一臉淡漠:“還行。”
計程車駛入住院樓的門口時候,葛薇開門,凌歡卻沒有動。
葛薇知他是真走不動了,便說:“你等著。”
說完,葛薇便向凌歡的病房跑,小跑著上電梯,小跑著穿過走廊,一推門,門虛掩著,卻見有個婀娜的影正坐在凌歡空著的病床邊,一雙纖纖玉臂完全鋪陳在雪白的被單上,像若是床上的人在便緊緊會抱擁他一般。
葛薇打量著那人沒有一絲贅肉的美背和那模特般的長腿,心裡狠狠地一抽。
呆呆地站在門口,葛薇不知自己該進還是不該進。
本以為,這個女人只是來談公事,本以為,凌歡來找她,便是這個女人已經走了。
不是已經在一起了麼!?今晚的親密和瘋狂,是她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不是在他剛能走路的時候就來見自己麼!?不是為救自己,他差點就癱瘓了麼那麼,這個女人又是什麼。
葛薇想起剛才兩人的熱火舉止,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人隨意擺弄的布娃娃一般,雲端,冰涼與滾燙,一時間,是羞辱還是衝動,她分不清了。
葛薇睜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這女人,周翎似乎是被這視線洞穿了,或者根本沒睡著,起身,回頭,見葛薇站在門口,不動聲色地笑著:“那麼晚了,你來幹什麼?色誘他你就能應聘成功麼?”
葛薇這才知道,只是她認識周翎,周翎對她的認識卻還是應聘失敗者,竟不知她是CICI。於是,不失風度的一笑:“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現在已有工作。”
周翎亦是不失風度地娉婷走到葛薇的面前,盡情展示著自己的高挑的身段,一副勝利者自居的語氣:“原來如此哦,恭喜你。不過,船長要休息了哦。你有什麼事我幫忙轉達就好。”
葛薇強壓著怒火,笑得一臉無辜:“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得趕緊送輪椅過去。他剛從我那邊回來,累得走不動了。“
周翎自是比葛薇道行深得多,隨機應變地整理起陪護床的被單:“真是的。他說跟我打賭,他肯定能騙一個愛慕虛榮的無知女孩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