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這兒子不太愛說話,性子也比較急;但說起廚藝上的天賦;那真是比我這個當爹的強多了。”
被米飯叫住腳步的記者們已經擺開了拍攝的儀器;他們將攝像機對準竹桶;片刻的水霧蒸騰後;粒粒晶瑩的米粒變得清晰了起來。攝影師一邊使勁兒嗅著這股香氣,一邊不斷拉近鏡頭拍特寫,然後忽然挪開攝像機湊近竹桶:“這個飯怎麼是綠色的?”
竹桶內滿滿盛著的米飯細而長,粒粒均勻飽滿,堆積在一起時透出一種輕薄的綠,晶瑩誘人。大夥聽他一說才發現到飯的特別,紛紛湊上去看熱鬧,手上拿著相機拍的拍錄的露,都對這桶香地有點不正常的米飯萬分好奇。
“人識崑崙在天上。”邵衍懶洋洋問,“聽說過碧粳米嗎?這就是了。”
“這就是碧粳米?”貢米的名氣雖大,但奈何產量有限,現代人能碰上正宗碧粳米的機會還是比較少的。能煮出綠色的米飯從任何角度看來都叫人稀奇,開頭那個攝影師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我就說從來沒有聞過那麼甜的米香。看古時候那些書裡都說這米是進貢給皇帝用的,跟咱們小老百姓吃的肯定得有差別啊哈哈哈哈。”
邵衍揮揮手讓徒弟去盛飯,並不附和對方的妄測,而是漫不經心地拿手指頭勾著竹桶桶壁,口中笑答:“你當把碧粳米放進鍋裡胡煮一通就有這個味道了?要真這樣我這御門宴也不用擺下去了。這米只能用蒸才能出盡香味,蒸飯的桶屜必須用當年的新竹箍成,因為要取新竹的竹香,一個蒸桶最多三次就要淘汰棄用。米入火之前還要泡上半天,泡米的水用蜂蜜、我釀的酒和礦泉水調和,蒸米的水也不能用普通的水,從淘洗到出鍋就不能沾一點菸火氣。為了趕工蒸好這桶飯,我那幾個徒弟沒日沒夜地熬了整兩天。再不香簡直傷天理了。”
在場的人都聽地有點呆,這樣講究的工藝和奢費的投入完全超乎了他們的預料。聽邵衍說完了那各個繁雜的步驟,他們看著那桶飯的目光變得認真了很多,連在米飯上都要下這樣大的功夫,可想而知御門宴全席的其他菜色出地有多麼認真。邵父讓邵衍帶著這一批記者先去用餐,一路他也不說什麼話,方才最活躍的那個攝影師倒是問個不停:“這些菜都是你自己想自己做的嗎?”
邵衍漫不經心地點點頭。
“你的廚藝從哪裡來的?是你爺爺教你的嗎?”
邵衍回頭看他,眼神若有所思。接觸到他的目光,攝影師後脖子一陣悚然,但定了定神後,他還是堅持追問:“你爺爺是把菜譜私下傳給你了嗎,這件事情你叔叔一家知不知道?告訴我一下又沒關係。”
邵衍盯著他,走出幾步後忽然笑了。將媒體們引到屬於他們的小廳內後,他伸出手來搭在攝影師的肩膀上,緩緩將手掌挪上對方的脖子,反覆摩挲。
直到感覺到掌下的肌肉已經繃緊到了近乎僵硬的程度,他才嘴角微勾地鬆開了手。
“吃你的吧。”邵衍拍拍滿臉菜色的攝影師,聲音飽含威脅。眼看對方小雞啄米似的開始點腦袋才放過了他,轉身面對一群同樣上前想要挖新聞的記者妹子們,卻又換上了另一張溫和斯文的嘴臉。
邵衍現在的外形顯然是很受異性歡迎的。他年紀小,在場的女士們又多多少少都比他大上幾歲,對外貌英俊談吐風雅的青年簡直毫無抵抗力。上菜前的採訪於是便成了邵衍的個人秀,他靠坐在觀光窗前懶洋洋回答問題的畫面呈現在鏡頭中相當的賞心悅目。加上又家世過人,談吐風雅,還做得一手好菜,在被挖掘出性格缺陷前,不論多受歡迎都算不上稀罕事。
這份熱火朝天直到田小田帶著人搬進半壇花釀才被打破,這種酒香氣清雅,卻意外的霸道,酒香擴散地極快,且久久不散。正在賣力工作拍照的許多人一聞到這個味道就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