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靜靜的喝著水,沒有說要立刻走的意思,蘇夏於是也坐著不動,貪享這片刻的寧謐。
坐著坐著,蘇夏就覺得有些奇怪:霍錦文不說話,卻一直看她,而且是時不時的就看上一眼,眼神也有些奇怪。
蘇夏拿紙巾又擦了一遍嘴角,終於忍不住問霍錦文道:“你老看我做什麼?”
霍錦文微微一愣,別開了眼,有些言不由衷的說:“只是覺得你懂的挺多,不像是個十六七歲的女生。”
蘇夏笑:“覺得我像個大人了麼?”
霍錦文多看了一眼蘇夏的笑容,搖頭微笑道:“我也一直沒把你看成一般的小孩子。”
“但是也沒把我當同輩人看。對不對?”蘇夏似真似虛的說:“其實,我很想你把我當同齡人來看,我——”
“你跟亞寧——”霍錦文卻快了她一步,直接截斷了蘇夏的話:“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他用探究式的目光看著蘇夏,像是要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些什麼。
被霍錦文截斷未完的話,蘇夏也不生氣。低頭抿了一口白水,她看了霍錦文一眼,突然笑道:“我們倆之間能有什麼不愉快?”
“我聽亞寧說……”霍錦文起了個開口,本想從蘇夏嘴裡問清楚,但是,接下來的那句話,他卻怎麼都問不出口。似乎真的直白的問出來了,他會失去點什麼。於是他笑了笑,轉移了方向:“你又考了全年級第一?”
沒想到霍錦文提到的是成績,蘇夏心底了鬆了口氣,點頭道:“只是次月考而已,我們學校藏龍臥虎,我不是次次都能考第一的。”
“但是一邊忙著寫作和出版社的工作,一邊還能考全年級第一,就很了不起了。你所做的,比你自己預想的,要出色的多呢。”霍錦文彎起嘴角看著蘇夏,眼中有著不容錯認的欣賞之意:“現在問其實也不算早,你對以後有沒有打算?準備上什麼大學?”
“這個……”蘇夏眼中露出了一絲憧憬:“或許會出國吧。”
霍錦文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蘇夏的打算,微笑道:“出國也好,出去開開眼界,國外的環境確實挺鍛鍊人。”
蘇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是啊,出去轉一轉,能夠讓人開闊心胸……少想些煩惱的事。”
霍錦文像是看懂了蘇夏的這個眼神,又像是沒看懂。他微蹙著眉頭,冥思苦想,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剛才,飛快的從他眼前一閃而過。突然間,他瞥見蘇夏胸前戴著一個米白色的發著圓潤色彩的配飾,眼神動了動,他突然問蘇夏道:“這枚胸針,是我送你那枚麼?”
蘇夏手一抖,不自覺的就抹上了那枚小巧精緻的珍珠胸針,點點頭,她的眼神有些恍惚:“是。珍珠的飾物,挺好配衣服的,我每天都帶著,很漂亮。”
霍錦文被這句話所吸引,不自覺盯著蘇夏的雙眼,並且敏感的從其中發現了一絲難以隱藏的眷戀之意。他敏銳的從中捕捉到了不一般的東西,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細想之下,彷彿有人在腦海裡開了個閘門,多張帶著彩色的記憶膠片從中洩了出來:初次見面時候,蘇夏因為亞寧幾句不遜的話就敢拂他們的面子,自尊心那麼的強烈;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她卻能笑著和自己談笑風生,沒攔住車回家,還是不忘給家人捎帶禮物的蘇夏;在面臨家庭變故的時候,她卻毫不氣餒性格堅強,還能幫助母親創業;在北京偶遇時,猛然發現她才華橫溢的一面;以為她不像個女生一樣獨立自強的厲害,卻在王家和自己下棋輸了後,也可以涎著臉皮耍賴;在幹爺爺奶奶面前撒嬌,小女生味道會表現得十足;以為她仍舊是個活潑的小女生,卻面對工作夥伴時,又發現了她侃侃而談言之有物,聰慧敏捷的一面……
以及,那個總是對自己特別關心,會做菜做家務的溫柔的蘇夏;在王家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