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粉在衣服上面,埋頭抓起刷子就用力的刷洗。
見他刷得如此賣力,青蓮不禁好心提醒道:“衣服不能這樣猛刷,會破。”
沒有理會她,梁胤鳴埋頭一聲不吭,繼續奮力地刷洗他那條髒得有點發黴的牛仔褲。
見他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樣子,青蓮只好識趣的閉上嘴巴,暫時放棄了跟他打好鄰里關係的念頭。
洗完衣服,再將那些衣服拿到陽臺上去晾曬,已經將近一點。
到了租屋樓下小飯店叫了份炒米粉,梁胤鳴三兩下草草吃完;才匆匆忙忙地搭著一輛計程車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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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民醫院606病房。
“你們幾個人,把他抬出去。”說話的是醫院裡面最負盛名的院長何郝易。
站在院長後面的幾名護工有點遲疑地向前一步,又畏畏縮縮地後退一步,只因床上那個人是院長的外甥。
躲在床角處,一手如救民稻草般,死死抓著一床搖搖欲墜的棉被不放,另一手舉著採血用的靜脈輸液針,孫茗卓斬釘截鐵的說:“我不走!”
頗有一番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豪邁與英雄氣概,有句中國話怎麼說來著,請佛容易送佛難!要想送走孫茗卓這尊大佛,八抬大轎都抬不走。
被他氣得憋了一肚子重重的悶氣,何郝易上前一步,嚴厲的說:“你以為這裡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地方?醫院裡面都是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你知不知道?”
緩了緩面色,何郝易坐到床上,苦口婆心地勸撫著自己的小外甥:“聽小叔的話,傷好了就早點出去,外面好玩的東西多的是。”
說完,騰出一隻手想要將孫茗卓手上的輸液針搶過來。
早就猜出他的目的,孫茗卓趕緊將輸液針藏到背後,執拗地說:“我就不走!”
噴出一口憋在胸腔的悶氣,何郝易臉色沈了下來,這孩子,都讓姐姐給慣成什麼樣子,就現在這種個效能成什麼大器?
何郝易正欲繼續安撫,門口有人走了進來,回頭一看,是最近跟孫茗卓關係打得火熱的小夥子。
“何叔叔,要不讓我來勸勸孫茗卓吧?”玫瑰色的薄唇輕輕開啟,梁胤鳴客氣地說道。
只要他能幫他把茗卓帶出這個魚目混雜的醫院,他當然不會有異議。
站直身子,何郝易意味深長地看了梁胤鳴一眼,和顏悅色地說:“希望你能把我們家的獨苗照顧好。”
聽出他話裡有話,梁胤鳴不置可否地笑笑,當做回應。
見何郝易離開,孫茗卓趕緊扔掉輸液針,巴巴地湊到梁胤鳴面前,一副乖乖小兔子的模樣:“好哥哥,你終於來了,胖女人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一碰到好事就知道叫他“哥哥”了?梁胤鳴在心裡悶笑道,故作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沒說什麼。”
“怎麼可能?”孫茗卓兩眼瞪大,頓時原形畢露,就要從病床上跳起來跟梁胤鳴發飆。
想到自己的終身幸福還握在這隻死狐狸手裡,孫茗卓有點不甘心地眨了眨眼珠子,喪氣地說:“你不是說胖女人嫌棄我不給她錢嗎?”
他不是把錢都給她了嗎?雖然,他剛開始聽到梁胤鳴這麼說是有點傷心,才會趕胖女人走,可是就傷心了那麼一小小會兒,他不是已經及時補正,馬上“悔過自新”了嗎?
“為什麼不離開醫院?”自動忽略掉他那張心事重重的臉蛋,梁胤鳴坐到床沿,儼然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悠閒。
將自己的身子重重地扔到床上,孫茗卓把兩手交叉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歪著頭看向梁胤鳴,不假思索道:“我怕胖女人回來找不到我。”
這是一張很痴情的臉孔,如果不去看他那雙單純像玻璃一樣的眼睛,梁胤鳴扭頭看著他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