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黯然,修竹竟然也沒再多說一句話。
青冷將白言帶上了馬,又來攙了扶蘇。
和白言同騎一匹馬上,扶蘇的視線落在無盡的遠處,卻是微微迷離。
突然有一個懷抱從後面將她抱了住,一時的神滯,她卻沒有絲毫的反抗。微微靠上的氣息,背後的人也是沒有任何的話語。
其實只是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
一路上都很安靜,只有馬足揚起的風塵。一點點地沾染上染血的衣衫。
是古怪的氛圍,彷彿又有什麼在無聲息中改變了。耳邊是白言的吐息,不遠處是傷重毒深的流庭。扶蘇的眼閉了閉,終於有些疲憊了。
或許,應該找機會殺了諾聞就回去吧。再這樣下去,終究是太過傷人……
第153章:第二十九章 庸醫駕到(一)
扶蘇守在帳外,抬頭望著天,神色有幾分迷離。
流庭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帶回來後一直在昏迷之中,高燒更是加重了毒素的擴散。軍營中的軍醫都束手無策。其實要論醫術,又誰比得過流庭,但偏偏他現在神志不清,根本沒辦法自己醫治。
流庭……扶蘇的手不由握成了拳。
“扶蘇。”
扶蘇抬頭時看到了遠處的白言,一愣下忙是過去替他扶住了輪椅,有幾分責備:“修竹和青冷呢?你怎麼自己跑了出來?”她看到白言手上因推輪椅而染上的塵跡,皺了皺眉,取出手巾認真地替他擦拭乾淨。
白言微微含笑地由了她擺弄,語調卻有些無奈道:“你就這樣替人著想,自己也不知道去休息。去吃點東西吧,都已經幾天了。”
“我……”扶蘇咬了咬唇,默默垂下了眸,“流庭醒來之前,我不想休息。”
白言的眼微微一顫:“是嗎?”
很淡的一句——是嗎?似乎什麼意義都未含有,又似乎包含了那麼多。扶蘇看到白言眼中閃過什麼情緒,莫名覺得有些忐忑:“白言你……”
“扶蘇姑娘!扶蘇姑娘!”
“咦?”扶蘇詫異地回頭,看到有個士兵向她跑來,不由奇道,“找我麼,什麼事?”
“外面來了一個男人,說是扶蘇姑娘的朋友。”
“男人?朋友?”扶蘇一時想不出會是誰,“他叫什麼?”
“說是叫玄墨。”
“玄墨!?啊,庸醫!”扶蘇一聲驚呼,待聲落時已經是提了裙角毫無形象地往門口跑去,留下依舊錯愕的那個士兵和白言。
白言望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背影,眼中的情緒微微一動,漸漸沉作了一抹古怪的情緒。
扶蘇跑向門口,遠遠地只看到門口被士兵攔著的那一個墨色長衫的身影,心中頓時萬千情念。玄墨會來,她大概已經猜到了經由。近了,她看到那個人悠悠地轉過頭,視線對上,微蹙的眉心顯示了他的不耐煩。
第154章:第二十九章 庸醫駕到(二)
墨色的衣,墨色的發,如墨般淡淡溢開散漫的眸子。就如同由畫卷中走出的男子,他站在那時有一種莫名疏遠的感覺。青絲隨意地散著,在風中輕輕盈動,嘴角微微一揚,似乎是對這個世界淡淡無害的不屑。
染墨的瞳微微地一眯,玄墨張口時語調有幾分譏誚:“我說扶蘇,才多久沒見面,架子倒是大了不少。”
“咳,咳咳……”冷不丁的一句把扶蘇堵得夠嗆,心裡只是暗叫不好,這個男人果然已經等得很不耐煩了。她勉了一抹笑,向守衛計程車兵好好地解釋了一番,然後將玄墨給領了進去。同行在道上,扶蘇的心情有幾分愉悅。
玄墨的視線微微一斜,餘光冷冷地擦過扶蘇的面上,聲音卻是嬉笑地吊了吊:“扶蘇小姐,最近睡眠不好?都有了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