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麾下,代大王視察西境水利事。”
“哦……”那人目光又軟了幾分,卻有些狐疑的看著長孫無極,“怎麼沒有儀仗,也是神使嗎?”
“辛河漲潮,堤壩不穩,正使大人先過去了。”長孫無極欠欠身,天生的姿態優雅,“在下是副使,剛從摩呼羅迦部調來的,和正使大人分路微服視察。”
那金衣人又“哦”了一聲,哦得意味深長,神殿內部為了權力制衡,並不如想象得那麼團結,一個從摩呼羅迦部剛調過來的副使,確實很有可能受正使排擠。
聽對方句句都合乎關節,金衣人眼光終於平和了下來,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長孫無極,語氣中居然帶了幾分笑意,道:“既如此,不過一場誤會,失禮了。”
又一瞟帝非天走入的船艙,有點猶豫的問:“剛才那位……”
“在下也不熟悉……”長孫無極低聲的,神秘的道,“半路遇見,說是殿主舊友,此人神通神使您也看見了,因此在下不敢得罪,神使雖然不懼,但是卻也沒必要和此等人為敵,不然回去神殿,還怕不好說話。”
那人輕輕“哦”一聲,似乎為長孫無極的體貼感動,聲音突然柔軟許多,笑道:“如此,多蒙指點。”
這人聲音一軟,孟扶搖目光便一跳——女人!
居然是女人。
她從頭到腳一直裹在金衣裡,面上有半幅面罩,說話語氣冰冷,聲線不高,孟扶搖心思都在如何化干戈為玉帛上,竟然沒有注意到她的性別。
“副使什麼時候回神殿呢?”那女子似乎對長孫無極大生好感,竟然攀談起來,“本使應召回神殿,不過在路上還有任務,不知道會不會和副使同路?”
“在下也是要回神殿的。”長孫無極目光一閃,答,“能和神使大人同行,十分榮幸。”
說話間幾人一同下船,早有當地分壇壇主前來迎接,各自上馬,那女人看都不看孟扶搖一眼,只和長孫無極並轡而行,嫣然一笑道:“副使太謙了,您是阿修羅麾下,等級本就高於緊那羅,咱們還是平輩相稱比較合適。”她面罩後的眼波在長孫無極身上一轉,笑吟吟道:“真是年輕有為啊,這般年紀已經是阿修羅副使了,不敢請教閣下大名?”
孟扶搖在後面跟著,默默的想,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套近乎”?
“在下許昭元。”長孫無極一笑,卻並不詢問對方姓名。
“好名字……”那女子眼波流動,話說到一半卻又止住,似在等待長孫無極詢問,長孫無極微笑看她,不懂。
眼神中飄過一絲懊惱,那女子低低道:“本使……拓跋明珠。”
“好名字。”長孫無極贊,贊得輕飄飄。
那女子卻立即歡喜起來,偏頭笑道:“據說家母生我時,夢見明珠落地,滿室光生……”她竟然和長孫無極絮絮叨叨說起她如何的“應神兆而生”的傳奇了。
孟扶搖跟在後面默默聽著,心中惡毒的想,明珠落地?那不是明珠蒙塵?嘖嘖……
“這是本壇專供神使蒞臨下榻的神仙洞府,各有一獨院……”分壇壇主小心翼翼的將眾人引到一座青牆黑瓦的精巧建築前,月洞門開啟處,兩排傭僕齊齊恭迎。
“屋舍粗陋,招待簡慢……請兩位神使恕罪……”那相當於縣令的分壇壇主似乎沒有一次性接待兩位神殿神使的經驗,十分緊張,不算冷的天氣滿頭汗珠滾滾而落。
“很好。”那女子探頭看了看,見院子裡還分兩處獨院,卻又緊密相連,只以一道花牆相隔,十分滿意的樣子,揮揮手道:“你下去吧。”
長孫無極在花牆前向她告辭,拓跋明珠意有所指的輕輕笑道:“這一路還長著呢,客氣什麼呢?”
孟扶搖看著她金光燦爛的背影過了花牆那邊,抬頭張望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