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過我吧!
“你就是芳老爺子的孫女?”
上天不但沒放過她,還跑出來教訓她?芳有有耳朵打了一個蒼蠅,猛回頭沒見到老天爺,倒是正對上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剃了個平頭,一米八的個頭配上輪廓分明的臉一看就跟那種憨厚型的傻男人扯不上邊。
根據以往的經驗教訓,裝可愛對這型別的男人完全不起作用,芳有有索性真刀真槍跟他幹上了。
“我叫芳有有,是這間公寓的繼承人。你上次交房租是什麼時候?我不知道你已經幾個月沒交房租和物業管理費了,但我希望你能儘快將這些錢都補齊交給我,否則我會重新刊貼租房廣告,到時候可別怪我強迫你搬家。”對付惡人就得比他更惡——誰讓他看起來一臉絕非善類的模樣。
“我不是房客。”
“啊?”
難道是來要賬的?她就知道自己命不好,天上就算下起黃金雨也不會落到她頭上。爺爺不會將一筆高額的債務連同這棟破爛公寓一起留給她吧?看來者身形高大威猛,比拳頭,她不夠硬;比膽色……她還是尋找最近的路線逃命吧!
“我是這裡的管理員——翟潛。”
如此說來……
收回準備逃命的腳丫子,芳有有挑挑眉頭,一副有錢賺的模樣,“現在我們是勞資關係嘍?”
你是我員工,我是你老闆,我幹嗎怕你?
“現在請你回答我三個問題。”
翟潛攏了攏眉頭,到底還是選擇沉默地等待她來提問。
眼見著自己在氣勢上稍勝一籌,芳有有更來勁了,“一、你在這裡幹多久了?二、你每個月薪水是多少?三、你享受什麼待遇?”
“三年、兩千、食宿全包。”
還真是簡潔幹練,跟他的髮型頗為相似。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她也把自己的目的跟他說白了:“一千塊錢包食宿,你要幹就留下來,不幹就走人。”想當初她當侍應生的時候,老闆的態度比這個惡劣多了,每天累得半死,除去食宿也不一定能剩下一千塊錢結餘,還不包食宿。
翟潛撇撇嘴沒說話,芳有有把他的態度自動歸結為接受了,“既然你沒意見那就這麼定了。”
活了二十三年,頭一回手下有了可以奴役的人,要是不使用實在太對不起辛苦了這麼久的自己,芳有有搖手一指地上的大包小包,“你——去幫我拎行李。”
翟潛不動聲色地一手拎起兩件行李箱跟在芳有有後面,“提醒你一句,不要把芳鄰公寓給賣了。”
“你管我?”他一點當員工的自覺都沒有哪!居然管起老闆的閒事來了。
“我不想管你,只是想告訴你,芳老爺子遺囑的附加條款中有一條,如果他的孫女把芳鄰公寓轉賣,那麼遺囑就自動變更,你將不再是這棟公寓的繼承人,芳鄰公寓自動轉到我的名下——我是好意提醒你,別把這麼大的公寓便宜了我這個外姓人。”
拎著手裡那些丁丁當當的東西,翟潛滿肚子疑問,這來的到底是什麼人?連熱牛奶的鍋子都搬來了?她是不是連用過的廁紙都有回收的習慣?
遺囑中居然還有這麼一條附加值,芳有有竟全然不知。爺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既然已經把芳鄰公寓送給她,幹嗎又備下這麼一手?她眯著眼斜瞅著他,“你不會在騙我吧?”
“有意義嗎?”他那口氣彷彿在說:誰要跟你這個小毛孩子玩這種下三濫的把戲?
芳有有決定有時間去找那個外表看似理性,實則無比感性的律師大叔問個清楚,在這之前她得先安頓下來再說——之前與人合租的公寓已經退給房東了,如今的她是個連棲身之所都沒有的流浪漢。
“先告訴我,平時你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