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你要離婚可以,溫家的財產你一分拿不到,要她籤淨身出戶的協議,裝作很為難地抬起臉,唐珈葉沉重地說,“我知道了,爸,我會考慮的。”
溫父憋了半天好容易等來這句話,頓時笑了起來,“好,好,不急,你慢慢考慮,有的是時間。不離那是最好,唉,都一年了,處出感情來了,你們要是離婚,我還真捨不得啊!”
溫父胸有城府說到後半句,又唉聲嘆氣,十分不捨這個兒媳婦的樣子。
從樓上下來,唐珈葉有種剛剛看完好戲的韻味感。
溫母站在客廳中央,面無表情,“你要離婚咱們家沒人攔你,以後不是一家人,彩禮你們唐家也沒理由拿著,得原封不動地還回來!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我兒子辛辛苦苦賺來這些家產也不容易。”
雖說早有準備,溫母這句話仍是刺耳,唐珈葉默不作聲低頭從揹包裡拿出支票,“這裡有一千四百萬,你們給的彩禮是一千三百多萬,下面的零頭不用找了,抵上我這一年在你們家的飯錢、房錢、水電費,那些名牌我只用過一兩件,也折算在這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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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母氣惱不已,什麼叫下面的零頭不用找了,好象是在打發叫花子。這丫頭可真是牙尖嘴俐!罵人不帶髒字!可這錢她不能白白便宜了這丫頭,不要才是傻,趕緊接過支票,頓時感覺上面的溫度燙得她手疼。
交完支票,唐珈葉平平淡淡地說,“我會淨身出戶口,什麼財產所有的我都不要。”
說完,再也不想看溫母一眼,灑脫地把揹包甩到肩上,邁開大步大搖大擺地往外走去。
在這裡生活了一年整,被壓迫,被欺負,被瞧不起,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走路變得昂首挺胸,一種油然而生的自信從胸腔裡發出來。
憑什麼不自信?我一不賭博,二不欠債,三不犯罪。人與人是平等的,誰都有活在這世上的權力,以後我不光要活著,我還要活好,活出精彩,活出人樣來。
一拿到支票,溫母什麼也不怕了,此時氣得要命,這野丫頭就這麼會氣人,還個彩禮把話說成了什麼樣?什麼?還水電費、飯錢?
不帶這麼諷刺人的,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老溫說得對,這野丫頭早走早好,現在就敢這麼沒大沒小地氣她,要是繼續做他們家兒媳婦,以後還指不定給他們使多少絆,等他們老了還不被她活活欺負死!
早走早好,趕緊滾蛋!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她早開始幫著給兒子物色新媳婦,一定要比這丫頭好一萬倍!漂亮、賢惠一萬倍!
車子開得很慢,溫賢寧的心臟彷彿在極度衰竭,呼吸困難,心口哽得難受,快喘不上氣來,那臉白得嚇人,眼前忽明忽暗,趕緊把車靠著路邊停下來,趴在方向盤上大喘氣。
“叩!叩!叩!”有人在敲窗。
他勉強抬起頭,降下車窗,見是若若,想掩飾已經來不及,只能虛弱地苦笑。
“哥,你怎麼偷偷跑出來了,我們到處在找你,我就猜你偷偷跑回來。”溫若嫻柳眉緊擰,看著哥哥直冒冷汗,平常英俊的面龐如今慘白如鬼,不禁哽咽起來。
“我沒事,剛剛家裡有事,我回來一趟。”溫賢寧搖頭,他沒有留意到自己搖頭的速度那麼緩慢,彷彿在一夕間垂垂老矣。
溫若嫻已經忍不住淚流滿面,喚來在後面車裡的簡君易,把溫賢寧扶到簡君易的車上,然後嗚咽著對溫賢寧說,“哥,我讓易送你回去,你的車我開走,你什麼時候康復車什麼時候還你。”
溫賢寧抖著唇異常艱難地點頭,隨後閉上眼睛靠在後車座裡,他太累,太虛弱,感覺自己好象跑過了一場漫長的馬拉松,整個人都是虛脫的,不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