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槐護夫人不周,受罰是應該的。”紫槐恭恭敬敬地一躬身,他隨即摸了摸微腫的臉龐,嘴邊笑意更濃,眼睛瞥向不遠處初二那猙獰的頭顱,又瞧了瞧君落月手中尚在滴血的長劍,呵呵直笑道:“我說大人,佛門淨地禁殺生,那些老和尚若是看到了,非得暈過去不可。”
君落月冷冷地看了紫槐一眼,表情陰沉地把手中的長劍扔給紫槐,淡淡地道了句:“留下善後。”
紫槐笑著彎腰一禮,隨即與唐糖擦身而過,輕聲道:“多謝夫人出手相救。”說完,便用手中的長劍挑起地上的頭顱,幾個跳躍便消失在了院中。
唐糖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注意著君落月的神情。心想,她若是不揮這一巴掌,待紫槐落到妖孽手中,還指不定如何折騰呢,她怎麼也算是做回好人了。
“在想什麼,給我過來!”君落月見唐糖的臉上無一絲悔意,心裡愈發氣極。他要是知道這事完全是由穆陽一手安排的,怎還會明裡讓護衛和初二護著,暗裡則僅讓紫槐跟著,。且知曉此事的人極少,連鬼一他們都被他帶在身邊藉此瞞過了其他人。而他不過是進了趟宮,順便讓藍淵出面。一方面,既要讓蒙王知曉此事,又需藉由蒙王光明正大的出動護衛軍解決此事。
本以為借這次的事便能將完顏惜安徹底打垮,且晨露和蕭芸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對付她倆,用上紫槐都有些大材小用了。誰能想到穆陽竟為了讓晨露和蕭芸信服,派人暗中挑撥了身手尚算不錯的初二,以至於成為整件事中他始料未及的一個意外。待他接到訊息,隨藍淵一起急急趕來時,見到假扮成唐糖的蕭芸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若非留著蕭芸還有用,他這一劍也不會再砍完初二後便硬生生地放下了。
“在想你還要生氣多久。”唐糖慢吞吞地向君落月走去,她承認她是因為仗著紫槐在而有些有恃無恐,但他也不至於憤怒到當場把人的腦袋砍了吧。
君落月氣急敗壞地把唐糖拉入懷裡,托起她的下巴仔仔細細地審視著她那被打腫的右臉,眼中陰寒更甚:“早知她們如此歹毒,就不該這麼痛快地殺了她。紫槐也是該死,你以為你打了他那一巴掌,我就會因此放過他了。”
“好了啦,打都打了。完顏惜安經過此事也算是徹底完了,總的來說,還是在我們的控制中,不是嗎?不要氣了。”唐糖討好地笑了笑,可惜腫著半邊臉,笑起來帶動了臉上的肌肉,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知道疼就好,我說了還有別的法子,你偏要聽信穆陽那小子的計劃。他可是連我都給騙了,故意瞞著我弄了個這麼大的麻煩在你身邊,想要你把戲演真了。”君落月從懷裡拿出一瓶消腫療傷的玉露,看似粗魯地塗抹在唐糖的右臉上,但下手的力道卻極為輕柔。他說話時有些咬牙切齒,想到穆陽三番五次的欺瞞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小他就比誰都狡猾,連祖父也說,他天生便有當暗帝的能力。但是,等蒙國的事一過,我非拿他開刀解氣不可!”說完,他恨恨地一掌拍在身旁的樹幹上,樹身一晃,頓時掉落了數片落葉。心裡恨自己當初為何就猶豫著同意了這次的計劃,更恨自己明明決定了再不將她牽扯進他的事中,卻因太過自信而險險讓她被人欺負了去。
“到時候,算上我一個。”唐糖咧嘴一笑,她可是很有興趣看一貫雲淡風輕的仙人吃癟呵。只是,她卻渾然不覺君落月此刻的自責和憤怒,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而生自己氣。
“回罷,從今天起,你哪兒也不準去了。等我把剩下的善後之事交給藍淵去辦後,也回府來陪你,哪兒都不去!”君落月心疼地吻了吻唐糖的右臉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寺外趕去。
方才他是隨著藍淵一同來的,只吩咐了屬下備好馬車在山下候著。他本就身懷武功,唐糖的身子雖沉,抱著倒也一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