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做,還需要照顧。總要被顧忌考慮,累贅的拖在後面。
“不會,湯姆對於我而言很重要,所以不是累贅。”
——就算是你這樣肯定的回答,讓我覺得鬆了一口氣不再那麼緊張了。可是還是少不了那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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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
這一年波文沒有回來陪他一起過生日,甚至連聖誕節都沒有回來。每個月都會來的短小信件也不見了蹤影。
他從威爾太太家搬出來,搬回了之前他和波文一起住的那間房子裡。每天重複這些相似的事情,漸漸的越發和波文相似,帶著他溫和有禮卻不過分熱切的笑容,站得筆直,一切都打理得一絲不苟。
對著鏡子裡面黑髮黑眼,卻和波文相似的臉,然後在每天早晨對著自己說:“早安,湯姆。”
可是不論怎麼樣溫和的笑容,都無法擁有那種感覺,像是新沏的熱茶,平靜淡然且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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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歲。
在波文完全了無音訊了整整一年之後,三月那天早上威爾太太叫住他。然後遞過來一封信:乾淨的白色信封上面用著漂亮的字型寫著地址和收信人。
和他每天不停翻看的那些信封上的一個樣子。
“一切都好,短期無法回去。不要給威爾太太添麻煩。”
晚上拿著信,再次一個詞一個詞看了一遍,之後才關上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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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
從三歲照過第一張相片之後,湯姆每年都會抽幾次空,找時間去照相館。在五歲之前的照片都是由波文帶著他去照的,無一例外的都是一張憋屈可憐的表情。
對於波文而言,每次逗著湯姆變臉乃至大哭,其實是他的一種惡趣味的樂趣。翻看著以前的照片,裡面的自己看著的不是鏡頭,而是略微偏頗了視線。
那個位置裡,在那個時候站著的,都是波文。總是帶著不懷好意、幸災樂禍的笑容,看著他各種出糗的樣子就笑得越發開心。
但是翻過手裡相簿的這一頁之後,上面夾著的相片就再沒有這樣的情況了。自六歲開始波文在記憶裡面有的只是模糊不清的單影,還有一些簡短的信件。
“嗤,那個臭老頭子。”
猛地把一直不斷翻看的相簿合上,湯姆滿臉不屑一顧卻還是將手裡的相簿仔細的收好。從去年三月之後,就再也沒有波文的訊息。
完全不知道波文去哪裡了,不知道怎麼樣了。
“報紙上說現在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可是千萬不要打仗……”威爾太太絮叨的說著,越發擔憂起來。
對於這些湯姆已經漸漸的不再發表意見,也慢慢顯得不再在意。
——波文?菲爾德那種臭老頭子誰要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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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歲。夏日。
放學回來開啟家門,湯姆發現情況好像有點奇怪,【納吉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謹慎的用蛇語呼喚自己的寵物。
這條原本細小的蛇類,這些年來經過了六次蛻皮之後已經接近兩米長,是用來看家護院的最好選擇。
這幾年來,被納吉尼抓住意圖進來尋找些什麼的小偷至少又四個,這裡已經是附近不法分子遠遠避開的地方了。
【湯姆,有人闖進來了。】
納吉尼豎起了三分之二的身體,對著面前的傢伙威脅的張大了嘴發動了攻擊,剛才的攻擊它並沒有得手,這時盤踞著和他對峙。
——不是那傢伙啊。
不可否認的失望了一陣,湯姆整理好表情,快步走進去,站在他家客廳裡面穿著大袍子的陌生大叔回過身來,飛快的打量過湯姆,之後倒是平易近人,甚至有點自然熟的說:“你家的寵物很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