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不舒服,自然是坐著不舒服,站著不舒服,就連躺著也就覺得渾身癢癢的。
竇瑪瑪見南淑在院子裡轉過來又轉過去。
“哎呀,我的主家瑪瑪,你別轉啊?我眼睛都被轉花了。”竇瑪瑪趕了母羊出來。母羊雖然天天有新鮮草吃,但被關在小小一個地方,不過幾天時間,精神更加萎靡了。
竇瑪瑪熟練地紮了羊奶,分了四碗。
“我問你,張小牛怎麼還不來啊?不是說好了開春就送過來了嗎?”
“前兩天,老張頭不是過來說了,小牛的阿瑪生病了,所以多留了小牛幾天,說好了,後天就送過來。”
南淑拍拍腦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人呀就是不能閒著,一閒下來,淨出毛病,看記憶力居然衰退了。
“我得找點事情做做。”
竇瑪瑪奇怪地看著南淑。這個主家瑪瑪自從病了一場,變了許多,別人看著覺得不好,自己卻沒覺得不好的。
樹變死,人變則活。那句老話是不是這樣說來著。還是遊公子有學識,一句話說得文縐縐的,說到人心坎上去了。總之,現在南淑再做什麼,再變什麼,竇瑪瑪也不覺得奇怪,也不會覺得不好。
目光
南淑開始著磨自己有什麼能做的。竇瑪瑪端了羊奶到後院去,一會兒,竇瑪瑪過來,“遊公子找到一個好法子能除了這股子騷味。”
“什麼法子?”羊奶除騷不是做不到,但是南淑不想加入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去,壞了羊奶純天然的營養。
“遊公子說有一種什麼花,那種花和羊奶一起煮,就能除了這股味道。”
“到底什麼花啊?”
“這名字我忘了。遊公子還說,要帶兩位少爺出去踏青,順便採些花回來。”
南淑揮揮手,“去吧,一天到晚悶在家裡也不是法子。”南淑看見竇瑪瑪手裡拿著的紙張筆墨,覺得眼熟,“這是我前幾天讓你送過去的那些嗎?”
“對,就是那些。遊公子退回來了,說他自有主張,讓主家瑪瑪不必擔心。”
南淑挑挑眉毛,居然不讓自己管了。要是章日以後學壞了手勢,看我怎麼對付你。
後院裡,遊甯又一次糾正章日握筆的姿勢。章日喜歡把木棍握在掌心,五根手指牢牢握住。木棍已經被遊甯削成一頭尖,一頭粗,一根木筆的形狀。
遊甯糾正了章日的握筆姿勢,章日糾結著不知如何用力。遊甯便握住章日的小手,一筆一劃引導。
等章日自己能慢慢描繪出字的形狀,遊甯才鬆開手。
小童福子湊上來,用僅僅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公子,我們為什麼要把紙張筆墨還回去啊。我看那個南瑪瑪就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你這樣還回去,他還不知道怎麼想你呢。”
遊甯撇了福子一眼,不說話。
“那些紙雖然是普通紙,比不上公子平日用的湖州紙,但小孩子練字,用那些就可以了。再說,公子平常練練字,寫寫信,都是要用紙張的不是。”
“是我考慮不周。”遊甯發現章日又偷偷換了握筆的姿勢,皺起眉頭,立即捉住章日小手,再一次糾正過來。章日苦了一張臉,手指僵硬地握著木筆。
“慢慢寫,不心急。”
“哦。”章日扁著小嘴巴,一筆一筆繼續描繪。
遊甯站起來,走到半月門前,正好看見南淑在和竇瑪瑪說話。南淑擰緊了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時南淑正好回頭,看見遊甯站在半月門後,一身青衫,衣角隨風而動,似欲將要乘風而去。
南淑別過頭,想裝作看不見,卻又覺得太過於刻意了,唯有走上前,“遊公子,有事嗎?”
“明日我帶小日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