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年歲小的章月左右看看,發現阿瑪和哥哥在身邊,反而不像哥哥那般害怕,挪挪小屁股,伸手挑起簾子,“好多好多草啊,阿瑪。”
“那不是草,是稻子。”南淑覺得自己把孩子帶出來的決定沒錯,長在城裡的孩子,接觸外面的世界太小,鬧出五穀不分的笑話非常普遍。
章日一聽,跟著弟弟湊到窗邊往外看,“阿瑪,為什麼和老張頭送來家裡的稻子,看著不一樣啊?”
啊?南淑眨眨眼,老張頭送來的是半打磨的稻子,現在外面田間的分明是剛插種的稻子,自然不可能一樣。南淑清清嗓子,準備給兩小孩子上一堂專業的農學課。
“秋末冬初,農戶多種植薯米。薯米耐寒,生長期短,比起開春後播種的珍珠米少了兩個月。農戶可以利用這兩個月為田地蓄肥。”一直不說話的遊甯突然開口說,正好趕在南淑前面。
南淑張張嘴,什麼薯米?珍珠米?沒聽過!
南淑這邊咬唇糾結稻米的品種,那邊遊甯掃一眼南淑,繼續說,“薯米口感不如珍珠米細膩,農戶種植薯米,一般留下來做一家人一年的口糧。”
遊甯馬鞭一揚,遙指遠方,“富戶冬季種植黑米。黑米耐寒,生長期比珍珠米少一個月,卻對土地的肥力要求甚高,沒存上十年的肥力,一般的土地種植出來的黑米,連薯米都比不上。”
兩小孩子好奇地伸長脖子看,可惜遠方一片田地,兩對大眼睛,怎麼看也看不出黑色的“草”。
“別心急。”看見小孩子鼓起小嘴,遊甯臉上帶笑,“等到了莊上,你們自然可以看見。章家田莊,每年都種黑米。”
“黑米是不是黑色的草啊?”章月昂起小腦袋。
微風吹過小臉蛋,留下淡淡的紅印。遊甯心中一動,年月洗禮後留下模糊的臉蛋漸漸清晰。曾經也有一個小人,昂起腦袋問,“遊哥哥,黑米是不是黑色?”
“不是黑色的草。”遊甯穩穩心思,回答章月的問話,眼神不自覺飄向馬車內的人。明明很想聽,卻偏要裝出一副我知道的模樣。明明悄悄豎起來的耳朵出賣了他,還要裝作我沒聽,我不想聽的模樣。
遊甯臉上笑意更盛。兩孩子聽見黑米不是黑色的草,皆是一臉失望。章日年歲大,見識比章月多,腦袋瓜一轉,馬上發現問題。
“過年的時候,竇瑪瑪做飯的米是黑色的。”
“是嗎?”遊甯故意猶豫了一下。
章日挺挺小胸脯,“是黑色的,我記得很清楚。阿瑪,你說是不是黑色的?”
南淑冷不防被章日點名,臉上漲紅,想裝做聽不見提問,又不忍心看著孩子失望,吱吱唔唔,“好像是黑色……。”
“阿瑪說是黑色的。”章日像打了勝仗似的,轉身向遊甯炫耀。
“那我們到田莊上看看,要是不是黑色……”遊甯故意頓了頓,視線掃過章日。
章日一聽,癟了,不是黑色?不是黑色怎麼辦?小眼神向南淑求助。
南淑一挑眉毛,輕哼一聲,暗罵一句欺負小孩子,“如果不是黑色,你就好好向遊公子學習。”把他的本領統統學過來,超過他。
最後一句,南淑只在肚子裡說,但遊甯只需看一眼南淑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腹誹自己,哈哈一笑,縱馬飛快向前。
尊卑
馬車走了小半天功夫,前方終於看見村落。馬車進入村落時,引來小孩子的圍觀。兩小孩子趴在窗戶邊,看見好幾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孩子,跟著馬車跑。
“阿瑪,他們怎麼不坐車啊?”
“因為他們就住在村子裡,我們從城裡出來,所以要坐車。”
兩小孩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外面的奔跑的孩子,眼裡流露出羨慕。南淑卻沒準備這麼快放兩孩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