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淑想了想,“我可以提供伙食,一天三頓,外加每天一碟零食點心,每天熱水供應,便房清理,包兩個瑪瑪的伙食。一個月四兩銀子。租半年,租金算十五兩。”
“那不是還有一個人?”
“四兩太多,三兩吧。”
南淑瞄瞄張瑪瑪,又看看賀瑪瑪的肚子。
賀瑪瑪低頭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我們帶出來的銀錢不多,還要留著日後上皇都的花費。南瑪瑪,你就行一個方便吧。”
南淑看兩人的衣著打扮,料子似乎比自己身上穿的要好上不少,估量了一下,點點頭。“成啊,但生產後,要催奶買的東西多,那些要另外計算的。還有外面那匹馬,還有車伕,要自己找東西吃。”
“謝過南瑪瑪。我們現在住在縣城的客棧,這裡什麼時候可以入住?”
“房間我都收拾好了,如果睡覺的地方不夠,我找人給你床邊搭一個軟榻。張瑪瑪晚上就能陪著你。就一天時間可以收拾後。”
賀瑪瑪低頭想了想,“就定後天吧。明天傍晚,我讓張瑪瑪過來收拾。”
兩人說定了,一直裝空氣存在的地保迅速竄出來,把寫好的文書交給兩人簽字畫押。賀瑪瑪給了南淑十兩銀子做定金,約定後天搬進來。
南淑把院子租出來,頓覺得一身輕鬆,趕緊找來竇瑪瑪,請工匠打一張靠在大床邊的小軟榻。軟榻做好後,南淑又把三間正房清理一翻。偏房留了一塊木板。一切處理好,就等著賀瑪瑪三口人入住了。
入冬
賀瑪瑪依言在第二天傍晚派了張瑪瑪過來收拾房子。南淑見張瑪瑪大包小包地提著,趕緊讓竇瑪瑪過去幫忙。
兩個瑪瑪沒一會兒就熟絡了,竇瑪瑪趁著幫人鋪床的機會,把張媽媽和賀瑪瑪的名字,連同他們要投靠的親戚都探聽出來。
“主家瑪瑪,聽說他們要投的人,在皇都據說是一個大商人。”竇瑪瑪神神秘秘豎起大拇指指指天空,“那裡有人的。”
“是他的相公嗎?”南淑正給章月擦頭髮。小孩子留了一頭長髮,黑滑漂亮,就是需要隔天清洗一次。
“哎呦。主家瑪瑪,你可真神了。一猜就猜中了。那個賀瑪瑪,原名賀明敏,好像出嫁前,念過好幾年書,是有名的才尼人。他的相公啊,好像也是姓張的。”
“和張瑪瑪一個姓?”章月在矮凳上坐久了,小屁股左搖右擺,不安分。南淑要擦頭髮,還得按住小孩子的肩膀,不讓他亂動。
“對。就是一個姓。主家瑪瑪,你說他們要去投親,這話可信嗎?”
“沒什麼可信不可信之分。收了別人的錢,就得租半年。半年之後再說。”
“哎呦,萬一那幾個是犯事的……”
“竇瑪瑪,你看他們的樣子像犯事的嗎?”
“那,那好像不像……但,主家瑪瑪,要是被家裡趕出來的……”
“只要還有親戚可以投靠,就沒什麼趕不趕出來的說法。”南淑手上頓了頓,想起從前陪老伴看的狗血苦情劇,婆婆趕媳婦出門,做兒子的接媳婦回來,然後皆大歡喜結局,身體不覺一陣抖動,太狗血了。
“我們出租房子,他們要租房子,中間有地保作證。人是地保領過來的,有什麼差錯,也落不到我們頭上。竇瑪瑪,你也別想太多了。別人大了肚子,你過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明天等他們到了,你就送幾桶熱水過去。也不知道他們是吃了早飯過來,還是午飯的時候過來。罷了,明天熬粥,午飯,晚飯都能吃。”
隔日清晨,天矇矇亮的時候,後院傳來一陣車馬響動。南淑輕輕拍著章月的後背,安撫小孩子繼續睡,自己側耳聽了聽,隱約聽見馬匹嘶鳴,紛亂的腳步。
南淑睡不下去,披上外衣,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