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能活人意,最是輕鬆的雅事。
石之軒所說的也,只怕他已經嘗過孃親所煮的茶。
黃藥師說道:“石先生對青璇似乎太過關注了些。”
石之軒笑言:“石小姐太神秘,神秘的人和事總是吸引著石某。”
黃藥師冷哼一聲:“碧小姐同樣神秘,就是不知她中了我所下的附骨針,石先生是否會有一二分憐惜。”
石之軒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僵硬。附骨針,這三天他是看過了。
原來,他和黃藥師雖然定下三日之約,然而他弄碎邪帝舍利一事,他自然也關注異常,黃藥師在這期間,就對幾個魔門弟子下了附骨針。
他只是伸手在那弟子身上一拍,那針便深入肉裡,牢牢釘在骨骼的關節之中。針上喂有毒藥,藥性卻是慢慢發作,每日六次,按著血脈執行,叫人遍嘗諸般難以言傳的劇烈痛苦,偏偏一時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兩年後取人性命。那弟子運功抵擋,卻是越擋越痛,所受苦楚更其劇烈,最後竟然請求朋友將他殺了。
石之軒偷偷檢查過他的屍體,發現以他的醫術和武功,都沒有法子解除這附骨針。這附骨針是黃藥師以特殊的手法打入人體,這世上除了他這個下針人,只怕沒人能解除此歹毒的附骨針。
黃藥師淡淡地看著石之軒,他之所以將附骨針取出來,除了立威,也是想炸上石之軒一炸。
石之軒自然歡喜著碧秀心,將心比心,若是他聽聞石青璇為歹人所傷,他心中的擔憂,是絕對寧可信其有。
現在他看見石之軒有那麼一瞬間的不對勁,已然達到了目的。
“藥兄,秀心乃慈航靜齋之人,武功高強,又是石小姐所關心之人。”言外之意是黃藥師你不敢傷她,也傷不了她!
“錯了,碧小姐愛上石先生,並且令青璇受此大劫,她心中有愧,本想受死,經過青璇所勸,甘願受此附骨針之刑。同生蠱是一年,附骨針也是一年,我比石先生幸運,我和青璇有一年的時候相守,而石先生,不敢隱瞞你,碧小姐已經回了慈航靜齋。”
石之軒的呼吸有些紊亂,他清楚的知道,碧秀心真的有可能這麼做!
石青璇看著石之軒,她感覺到他的呼吸紊亂,可是他的表情絲毫未曾變化,她微微別過頭,她想要結果,如果他真的擔憂孃親,她為了黃藥師也願意做一次努力,幫助他追上去。
如果他眼睜睜地看著娘死,那麼就讓一切都消散吧,娘和他再也沒關係。
石青璇非常清楚孃的性格,針對孃的這番話,是她讓黃藥師說的,這可以看錯一場考驗,也可以看做是一場賭博。
第59章 原野上的風景
“若是不信,趁著碧小姐還未回到慈航靜齋;石先生可以去問問。”
石之軒十分多疑;黃藥師說得這麼篤定,加上他對碧秀心的瞭解;幾乎有九成相信他。
“那黃先生這次為何來?”稱呼已經從藥兄轉變為黃先生;異常疏離。
黃藥師嘆道:“只是希望石先生好好考慮幾天。”
石青璇見兩人對峙;心中十分緊張;她拿起茶壺;開始給兩人沏茶,茶入杯中的清越如樂一般。
兩人觀其儀態;雖一張普通面龐;卻給人一種移不開目光的美感。
黃藥師露出淺笑,看著石青璇的動作顯得繾綣多情。
石之軒卻是一怔;和秀心的動作是那般相似。
石青璇將茶奉給黃藥師,然後再拿起剩下一杯。
兩人低頭品茶,石之軒別過頭去,碧秀心那個女人真的會這麼蠢遭受這等折磨?
石之軒心煩意亂,石青璇柔聲嘆道:“石先生,碧姑娘一心求死,這次附骨針只是她的藉口而已。”
求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