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是不大理她的,雖然說她是他的女人,但並不是一開始就有夫妻之實。這人,一顆心只在武藝的精進與找高手打鬥,酒色財氣這些東西並不在他眼內。
偶爾來到她房內,最常做的事是睡覺,真正的睡覺。
當他尚不困時,會逼她說話,不允許她老是當個啞巴。
兩人之間真正有夫妻之實,是在他二十五、她十七歲那年。好似他活了二十五年,方知世上尚有另一種性別叫女人。所以興致盎然,光看著她就看了大半夜,嚇得她幾乎昏厥過去。
初識雲雨那一夜,相當折騰。
他這人,奪位就要奪尊,練武就要練絕頂,比試非得比盡興……所以,初試男女之事,也就毫無節制地狂放。羞得她三天不敢下床見人,悲慘的以為日後苦頭還多,這人終於開始對她執行踐踏的樂趣了……
但是沒有,他依然不常來,差別只在一旦來了,不若以前是純粹的睡覺,而是會有夫妻般的親密舉措。這種生活上的轉變,讓她不知所措,心裡還沒理出一個頭緒時,他……卻已經帶了其他女人回來……
然後,逐漸形成一座小後宮;然後,她自此就……什麼也不再想了。
唉……
她已經不太清楚她變成這樣冷心冷性,究竟是因為滅門之痛所致,還是……他帶給她太多失望?
突來的想法讓她一駭!失望?葉驚鴻讓她失望?!
沒有希望,哪來的失望?她不可能會對一個她懼怕的男人寄託出這種東西的!
天,她在胡思些什麼!
下下不,不要想了,夜深了,她該睡了!
腳步幾乎是踉艙的,她奔進內室,連中衣也沒脫下,便就窩進床帷裡,緊閉雙眼,再也不肯張開。
睡吧!只要睡了,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 ※ ※
直到廂房裡的燭火燃盡,房裡所有光亮被黑夜所吞噬,那個佇立在暗處的男子才稍有動靜。
月光灑落下來,隱約照出那抹英挺的身影,勾畫出那男子端正而好看的面容。他是孫達非,自晚膳後,便一直守在裘蝶的房外。一方面是防止有人入侵,對她下釗;一方面自然是……聊慰自己的傾心之情。
這些年,因為一心追查裘府滅門之謎,揹著仇恨的他,已經忘記笑是問物,他沒有摯友、沒有自己;除了嫉惡如仇,讓惡人伏誅之外,他不知道該如何把日子過下去。
他恨!他的人生因為一場如謎的血案而潰解!
小姐對他有救命之恩,而美麗的她,更是他心目中仰慕的天女,一點褻瀆之心也不敢有,只願今生今世能跟在她身邊伺候她;而裘老爺,則對他有知遇之恩。當年老爺查出了他的身世,知道他是已歿邊關守將孫繼榮的遺腹子,也算是出身良好,只是因為父母雙亡,才淪為乞兒。而後見他根骨上佳,是適合練武的體魄,決定讓他拜入名師門下學藝。
當年老爺期許他學成後進京考武狀元,縱使無意光耀門楣,卻是可以提升地位,這麼一來……
〃即使只能當個縣郡的督指揮使,倒也是配得上我這即將告老還鄉的禮部侍郎的千金了。〃當時,看透他少年心思的老爺這麼對他說。
這也是他拜入秦陽山〃風鑑老人〃門下,學藝學得比任何人都刻苦紮實的原因了。那時的他,一心只為未來的美麗憧憬而努力著,再怎麼苦都是甜蜜……
嚴格說來,小姐已經算是他的未婚妻了。這是老爺私下允了他的事,但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現在的他,又能跟誰說去?
昨天的一番長談,她告訴他,沒有所謂的仇人了,因為當年那批殺掠她一家子的惡賊,被隨後追來的葉驚鴻給屠殺殆盡了。那些人剛好是葉驚鴻的任務,若他想得到燕樓的主事者大權,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