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心軟,又心硬,對上自己,怕是軟的居多。
即墨聰吃了小半碗燕窩,其他飯菜沒動,有了精神氣力,他也不再自怨自憐,憤恨難平的想著八寶。語蘭也不擔心即墨聰前後變化之大,專心服侍即墨聰沐浴。
沐浴過後,即墨聰去書房處理積壓一天的奏摺,看完奏摺後,落日的餘輝也灑在書桌,暈黃一片。看得即墨聰突生蕭寒。
動了動僵疼的脖頸,即墨聰拿上一本摺子,安然的躺靠在書房中的軟椅上閉目養神。這張椅子,是八寶專門為他去外頭訂做的,綿軟舒適,正好適合疲累的他歇息。
又翻翻這本有意思的摺子,即墨聰心情大好。
上摺子的人正是即墨聰最近看不順眼的樊玉,摺子上所提之事,真叫即墨聰笑得暢快。上頭竟然提到要論處八寶失職之罪,說是八寶接管書院刑師一職,懈怠多天,不將大啟律歷為官戒條放在眼中,定要嚴懲。
樊玉絕對想不到,即墨聰原來是和聖上一同看摺子商量國家大事,雖然即墨聰基本不上早朝,但……朝堂中的事哪樣瞞得過他。這也虧得即墨聰養了許多“看門狗”。看奏摺,是即墨聰提出的,當時聖上氣得拍桌走人,不也是低頭服軟,一看就看了數十年。
即墨聰與即墨蘿倆人,互相牽制,他們共同的敵人,只要即墨沁還未除去,即墨聰他們的關係將會一直和諧下去。
“樊玉啊樊玉,該給你壓條什麼罪呢?”盯著摺子,即墨聰頭疼,扣罪之後怎麼才能徹底扳倒樊玉,大學問……大學問。
八寶堂而皇之的出入書院,無人阻攔。凌寧安委婉的說過八寶,忌於即墨聰,她也單單門面上提一下罷了,八寶無所謂的態度實在叫人惱火得緊,凌寧安對她卻無可奈何。
八寶不是故意自暴自棄,她想八毛了,今天一天尤其的想。下午授完課後,八寶便象徵性的前組正監大人處告一晚的假,理所當然的出了書院的紅漆大門。
用八寶的話來說,她背景硬啊,其他人看她的眼神猶如看堆垃圾,那她也不用客氣。垃圾有垃圾的好處,你一垃圾了,還用得著裝什麼高尚,有後門就變著法兒的走,不需要死憋著委屈自己。最後,更神的來了……八寶說:凌寧安,什麼時候我帶你一道走走,這感覺不錯。
此話一出,凌寧安瞬間僵化,八寶得意的奸笑出了書院。
路上,黃昏落日,八寶顧不得欣賞,加快腳程,約莫卯時後才回了家。藍八布起初見到八寶,以為是自己思念過剩引來的虛影,笑也不笑,低頭繼續打著井水。再一晃神,八寶就走到他面前,跟他說了話,直叫藍八布又捂著嘴嗚咽了好一會兒。八寶眼睜睜的瞧到,打水的桶“噗嗵”掉入井中。
八寶又是安慰又是道歉,頭大得很,只要見到眼淚,八寶就頭痛,這不知是哪來的“怪病”,估計是被這些男子給逼出來的。
藍八布總算停下抽泣,可能是當著八寶的面哭了太久,他小臉緋紅,眉角邊的印記更是豔紅,怒瞪八寶,去準備晚飯。
八寶長長舒了口氣,回到住了兩年多的屋子,裡頭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八毛的呼嚕聲聽得異常清晰。八寶壞笑一聲,上去輕輕撓了撓睡得香沉的八毛。
八毛唔唔低叫,側躺著的小毛身子左躲右閃八寶的騷擾,結果忍不大了,癢得厲害,褐色的狗尾巴“啪”的甩中八寶兀自笑得開心的猥瑣臉面。黑亮的狗眼珠鄙視的看著八寶怨念的吐著狗毛。
“八毛,吃完飯我們出去逛逛,看看有沒有小鬼抓,最近閒得慌,日子過得太幸福被收回來了。八毛,小毛毛……”八寶肉麻兮兮的拱進床裡,摟著暖熱的小毛身子撒嬌。
八毛翻翻小狗眼,怔怔的被八寶依著,隨後“噢唔唔噢唔噢唔唔”的叫了一通。
“我哪有不要你……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