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方便問一句:“這裡痛嗎?”張大少不斷搖頭,等按到肺部,方痛苦的皺眉,呲著牙,倒抽涼氣。
“沒事,可能是斷了的肋骨刺破肺膜,所以才連連吐血。去醫院躺個十天半月的,又能出來禍害人了。”冷鋒道。想到在酒吧張大少打王潔時那種猙獰模樣,尋思是不是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為民除個害。突然,張大少臉色蒼白,手抖個不停指著他的背後,道:“那……那是什麼東西。”
冷鋒感覺脖後一涼,似乎有人站在他的背後吹了口氣,見張大少嚇得嘴唇哆嗦,心裡暗道:“要不是仗著他老爹的勢,這人連個狗屁也不如!”笑道:“瞧把你嚇得,背後有什麼?”扭頭去看。
半空中飛著一個人,衣衫襤褸,尺長的頭髮遮住臉頰,正朝這邊移動。風一吹,那人的頭髮朝後掠去,露出裡邊大窟窿小洞的骷髏頭,白森森的上下額咬得嘎嘎作響,梟叫道:“這樣的人,豈能容他繼續害人。”聲音異常難聽,似是一千把鐵勺在刮一千口鐵鍋。
冷鋒大吃一驚,渾身寒毛直豎,又見十根骷髏手指屈張著朝自己撲來,下意識的伸手擋在臉。一陣狂風吹過,風勢迅猛,吹得不遠處那顆碗粗楊柳都彎下腰。冷鋒全靠按在張大少胸口的手支撐著才沒被風吹倒,只聽‘咔’的一聲響,張大少的肋骨又斷一根。
張大少殺豬般的慘叫連連,冷鋒慌忙去收按在他胸口上的手,卻被風壓得抬不起來。
風越刮越涼,比冬日裡的刺骨寒風還要冷上許多,凍得人如處冰窖,身體上的熱量全被風一絲一縷的吹散。冷鋒感覺自己就要變成一根冰棒了,正不知該怎麼辦,按在張大少胸口的手突然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似是正按著一件暖手寶。從張大少胸口處傳來一股暖流,順著他的掌心鑽進身體,沿著血脈緩緩執行,一會的功夫已在身體裡行走一遍,整個身體暖和不少。
風越吹越小,慚慚散了。那股暖流在身體裡也不知走了幾遍,最後散到血脈裡,渾身暖洋洋,如同剛泡熱水澡出來,說不出的舒服。
冷鋒睜開眼,又是大吃一驚,張大少不知在什麼時候停止了呼吸,整個人像是被風乾一般,皮肉乾巴巴貼在骨頭架子上。冷鋒暗道:“見鬼了?”連忙鬆開按在張大少胸口的手,已沒幾分重量的乾屍往下一陷,裹入蘭博基尼柔軟的座椅裡邊。
四周靜悄悄一片,偶爾有一兩聲蟋蟀的嗚叫,似乎有一縷淡淡的輕煙朝絕壁上飄去,峰頂掛著一輪蒼白的明月,照得四周一片慘白。
月光下,張大少乾癟的屍體更加恐怖,冷鋒經不住打了個寒顫,抬頭見遠處有車光掃來,自己站在這裡被人看到絕對有殺人的嫌疑,還是先離開這個事非之地為妙。上車朝終點跑去,遙遙的已能看到黑鴉鴉的一片人,一個個鴨著脖子,朝這邊翹首以盼。
“回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人群開始歡呼雀躍,待看到來的是奧迪而非蘭博基尼,全都一愣。不過也沒愣太長的時間,尤其是那些買冷鋒贏的,又都歡呼雀躍起來,甚至比剛才更加興奮。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高興,這其中就包含沈默。
沈默一直站在人群的中間,掂著腳尖朝外看,神情焦灼。他被一堆非主流包圍,那些人身上散發出古怪的香水味,燻的他整個腦袋都是木的。人群突然朝前湧去,新鮮的空氣從人縫中擠進來,懵懂的腦袋稍微清醒些,他也隨著人群朝前湧去。
沈默有點小近視,看到兩道燈光射來,知道來了一輛車,來了什麼車卻不知道。等到那些買冷鋒贏的人嘴裡嘮叨‘這下發了’,才知道迎面駛來的車是奧迪,整張臉刷的一下黑沉下去,喃喃了一句:“這下完了?”
如果率先回來的是蘭博基尼,事情還沒那麼糟,尚有挽回的餘地。他會領著冷鋒去給張大少賠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