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做到……
錢媽媽小聲的勸慰著莫姨娘,過了很久莫姨娘才抬起頭來,一雙漆黑的雙眸裡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淚花盈動,光影連連。
錢媽媽有些不安,看著莫姨娘輕輕的喊了一句:“姨娘?”
莫姨娘回過神來,臉上的神情恢復了正常,開口說道:“我沒有被老爺禁足,只是被冷落了而已,明兒個開始咱們就開始給太太請安吧,你去打聽下吳姨娘早上什麼時辰去給太太請安,咱們也那個時辰去。”
錢媽媽吃了一驚,想要問什麼又咽了回去,道:“是,老奴去打探打探,姨娘先歇著吧。”
又然話棠。錢媽媽扶著莫姨娘躺下了,又塞了湯婆子墊在她的腳下,這才轉身去了。莫姨娘一個人默默的望著描繪著精緻彩繪的屋頂,神思慢慢的飄遠,人真的爭不過命嗎?
莫姨娘開始給太太請安,的確是讓海氏驚梀了一把,讓全府上下驚恐了一下,然則這種情緒很快的就在莫姨娘一日復一日的請安中逐漸的淡化,年關將近,還要照顧姚冰,還是也沒空理會莫姨娘,不過見到的時候態度冷淡一點,想著女兒的話將各種諷刺的話每次見到莫姨娘都十分艱難的吞嚥了回去,日子倒也在平安中滑了過去。
姚冰過小年的時候已經能下地走了,姚玉棠頭上的紗布也去掉了,額頭上的面板深深淺淺的佈滿了痂,等到姚玉棠額頭上的痂掉落的時候已經是新年的時候。這時,姚玉棠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只是人越發的沉默了,常常一個人拿著一卷書,拿著一根針,就能發呆很久。
過年的時候因為翰林院出了一件大事,家裡也變得有些氣氛緊張,先是鄭泰在給皇上講讀經史的時候一個典故用錯了,被聖上斥責了一頓,後來又因為新進翰林院的趙遊禮跟鄭泰不合,兩人從衙門裡的一直打官司到了御前,鬧的皇上跟京中重臣都沒有過個好年,就連姚謙都在大年三十被急招進宮,害的姚府的年夜飯也是異常的冷清跟不安。
要是旁人也就罷了,偏生姚謙此人脾氣倔強,生性魯直,說話辦事從不會顧及別人的顏面,只是一切按照律法來,不然的話編纂國史的任務也不會落到他的身上。有幾次,因為皇上的私人錯誤,想要在國史上修改一筆,都被姚謙毫不留情面的駁了回去,害的皇帝很沒面子,以至於十年如一日也沒挪個窩。
因此姚謙一進宮,又是大年三十,姚府的人心都懸了起來,老太太就去了祠堂唸經,海氏一晚上都心神不安早早的就讓眾人散了,莫姨娘很安分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吳姨娘帶著梓錦也回了自己的院子,這個時候做妾室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添亂。
大年三十的晚上,姚謙沒有回來。到了大年初一,事情愈演愈烈,不僅翰林院的官員被召進宮,就連御史也是雪花般的奏摺飛向了御書房的案桌上。御史分成數派,一派是彈劾鄭泰不能容人,不以江山社稷為重,妒賢嫉能容不下趙遊禮;一派是彈劾趙遊禮輕狂自傲,無法無天。
就在兩派爭議不下的時候,這個時候又出了一件事情,趙遊禮的馬車與平北侯府的馬車在大街上相撞了,而馬車裡躺著的卻是喝醉了的葉溟軒,馬車傾倒,葉溟軒負傷,於是就以究竟誰家的馬車撞了誰為導火索,葉溟軒迅速的跟趙遊禮對上了。
本就熱鬧的朝堂越發的不可收拾了,一下子御史們又有活計幹了。有人彈劾葉溟軒仗勢欺人,鐘鳴鼎食的世家大族竟是出些紈絝,丟了祖宗的臉;有的彈劾趙遊禮不重皇族,輕狂無禮。
原本只是翰林院之間的內部鬥爭,到了最後因為葉溟軒的加入,突然變成世襲罔替享受祖宗蒙蔭的世家大族與十年寒窗心苦入仕的文人的激烈鬥爭。其實歷朝歷代以來,關於公卿之家與清流文人的鬥爭從不曾停止過,公卿之家自視甚高看不起窮秀才,文人們則看不起公卿之家不用出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