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裙子,腳上穿的是粉緞鳳穿花薄底繡鞋。”
香彤口齒清楚,落落大方,神態間沒有一絲拘束,當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盧媽媽點頭笑了,然後道:“今兒回院子的時候你們姑娘不曾換洗過,是不是?”
“是。”
盧媽媽不再追問,因為姚月身上穿的正是香彤嘴裡說的。
有了香彤做樣子,姚雪身邊的訪冬很自然的介面說道:“二姑娘今兒個穿的是秋香色纏枝花的襖子,天水碧的湖錦褙子,淺粉色的馬面裙,腳上穿的是油綠色的喜登枝的繡鞋。”
“三姑娘今兒個穿的是雪緞鑲金色錦邊的襖子,大紅緞折枝牡丹花的半臂褙子,一年景的八幅湘裙,腳上穿的大紅緞嵌合浦珍珠繡鞋。”姚冰最愛鮮亮的顏色,整日的打扮上沒少受姚玉棠的排揎,因此姚冰身邊的幼菱這話一說出口,梓錦就想要笑,真是鮮亮的顏色啊。
四個丫頭說完了三個,剩下的就是姚玉棠身邊的詩雙,詩雙不敢含糊,張口說道:“四姑娘今兒個穿的是石榴紅的素面杭綢小襖,豆綠色柿蒂紋杭綢褙子,蜜粉色鑲銀絲萬福蘇緞長裙,腳上穿的是繡白蓮花軟緞繡花鞋。”
盧媽媽一眼掃去,只見姚月姚雪姚冰幾個還是丫頭口中的裝束,倒是姚玉棠腳上的鞋子卻不是那一雙繡白蓮花段軟緞的花鞋,換上了一雙月白色乳煙緞攢珠繡鞋。此時就算是盧媽媽沒有繼續說什麼,加上海氏一開始就認定是姚玉棠故意踩的梓錦的裙角的先因,如今姚玉棠又換了繡鞋,好像所有的事情頃刻間就明朗了。
莫姨娘驚慌起來,惴惴不安的瞧著姚謙黑沉的臉,姚玉棠此刻也是面白如粉,梓錦越發的將頭垂得低低的,很是崇拜盧媽媽的手段。梓錦捉摸著姚玉棠也是個心思深的,所以回到院子裡就換了一雙繡鞋,偏偏又沒有跟詩雙交代若是有人問就說她今天穿的就是腳上的這一雙。
大約是姚玉棠覺得不用交代,因為她想不到盧媽媽居然會查問這些,先前帶沉穩如山,原來是因為換了鞋,此刻的驚慌也不過是因為她被人揭穿了。
梓錦覺得,盧媽媽的心思很靈巧,居然會想到這樣的法子,一擊致命!縱然她在宅鬥司苦苦學習了三年,各種陰謀陽謀熟知百遍,可是這種臨場的發揮跟急智還有待提高,半路出家的,跟自小練就的果然不是一個等級的!
“四姑娘,不知道還需不需要將您換下來的鞋子拿來跟五姑娘裙角上的鞋印比對一番?”盧媽媽板著臉問道,言語中沒有絲毫的留情。
☆、060:修煉啊修煉 ☆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以姚玉棠的聰明自然知道抵賴已是無用,索性先發制人,朝著姚謙哽咽道:“爹爹,都是女兒錯了,女兒不是故意的,五妹妹走路慢,我步子急了些這才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角。可是女兒萬萬沒有想到五妹妹會將長公主殿下賞賜的玉鐲給摔斷。女兒心裡怕得很,我又不是太太生的,惹下了這樣的大禍自己受懲罰也就算了,還要連累姨娘。太太本就看著姨娘不好,要是再有了這個藉口,女兒怕姨娘會受到牽連,因此才不敢說出來。我想著五妹妹平常最得太太歡心,大哥哥對五妹妹也是多有照佛,吳姨娘也是太太眼中的紅人,便是五妹妹背了這個黑鍋也沒什麼性命之憂。女兒猜得不錯,大哥哥為了這件事情低聲下氣的跟葉家哥哥,秦家哥哥求情,要是玉棠領了罪,大哥哥又怎麼會這樣為我說話?姨娘也定會被太太藉機懲罰一番,女兒做的是不對,可是女兒也是沒有辦法,請爹爹恕罪……”
姚謙聞言神色微松,不悅的看了一眼海氏,海氏不服軟的瞪了回來,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肯罷休。梓錦對這一番眼神交戰是這麼翻譯的:姚謙說:都是你太過於苛刻,不然的話哪裡能嚇得孩子連句話也不敢說?海氏道:我苛刻?要不是你寵妾滅器,莫姨娘將我都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