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房也是膽顫心驚地等待著左兵衛少將的答覆。
“那當然!宮廷的侍衛中誰不認識她?!”左兵衛少將顯然十分激動,聲音也開始有點顫抖:“那女孩子,她竟然能躲過伊勢武士家族,平正度大人的第五個兒子——平正衡右衛門的拿手絕招耶!”一向與身為右衛門的平正衡不和的這位左兵衛少將自然是得意無比。
“蠢材!萬一砍傷了白夜小姐,主上問罪下來的話我看你們怎麼辦!”夏子說的當然是氣話。但左兵衛少將一行人還真的不敢嬉笑了,他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鬧著玩的。於是乎,一行人也浩浩蕩蕩地加入了抓人的行列。
承香殿的對殿,恢弘華美的弘徽殿內堂,重疊交錯的竹簾內,一雙銳利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前方的一切騷動。
“怎麼了?”難得一見女兒的藤原師傅目睹自己女兒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嫉恨樣子,有點詫然。
“不就是生個孩子,主上為他費了那麼多心思,還好在這裡大肆炫耀,真不知收斂。”安子皇后忿忿地放下了捲起竹簾的手,撫了撫微皺的萌黃色五彩廣袖,不悅地冷哼道。
“安子,你害怕?”
“笑話,我可是藤原四家中的北家當主,父親大人您的女兒,有整個家族在後面為我撐著,她一個小小的妃嬪,我怕什麼?”安子傲然抬頭,冷豔一笑,眼裡盡是無止盡的貪慾與妒恨:“我只不過是看不慣她太招搖罷了。”花雖盛,但終將有衰敗的一天,只是時間的問題。
藤原師傅雙目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從容地笑道:“有些事情,其實是不必親自出手的,假手於人也未嘗不可。”
“父親大人指的是藤原佑姬?”安子也是聰明的人,一下子就聽出了父親話中的含義。
如今在宮中最為村上天皇得寵的,便是藤原佑姬與文車妃二人。要說現在主上偏袒有身孕的文車妃是眾人皆知的話,那麼最嫉恨文車妃的,無疑是佑姬了。
雖然她一直都是一副溫順安然的樣子,但女人到底是女人,是不可忍受自己被忽視的。
“呵呵,誰讓她父親是與我們作對的南家呢?”
內部分裂的藤原一族,南北兩家正處於對立的狀態。
藉此機會正好除掉南家這個苟延殘喘不識時務、專門與自己作對的一礙手礙腳的絆腳石,藤原師傅自然是願意的。
一山不能容二虎,古今中外,亦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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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京,土御門小路以北,戾橋深處的鬼門方位,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宅邸。
芳草萋萋的宅院內,一如既往的凌亂。
朝氣蓬勃的花草爬得遍地都是,連路也是人強硬踏出來的。
博雅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正午時分了。
此時太陽正猛,毒辣辣地炙烤著大地。
但晴明的宅院內卻意外的陰涼,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外界的熱。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青草的澀味。
夏蟲隱匿在半人高的野草叢中,吱吱地叫喚。
蜜蟲穿著一襲撫子花紋的唐衣,一如既往、笑容滿臉地跪候在前廊,等候博雅的到來。
“蜜蟲,晴明今天在家麼?”博雅問。
“在的。”蜜蟲溫和地笑了笑。
“太好了。”晴明終於在家了!博雅這麼想著,便將手中那從自家帶來的清酒與松菇、香魚等東西交給了蜜蟲,自己興沖沖地脫掉了木屐,拍了拍淺松色水乾上沾著的塵土,爬上了晴明家那乾淨得一塵不染的地板。
誰知還沒見著晴明,就被迎面飛來的一個紅色的不明物體給撞倒了。
“叫你不要跑你偏要跑,這下好啦,撞暈了吧。”一個稚嫩清脆的聲音響起,像是山澗流淌著的小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