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床褥上有,過後幾天,一直到今天早上,除了中間有一天床褥是乾淨的,其它幾天,床褥上天天都是髒著的,她不敢讓人看到,就自己先偷偷洗了,再放出去讓別的人漿洗去。”
李青愕然坐直了上身,皺著眉頭看著綠蒿,綠蒿苦笑著看著她,低低的接著說道:
“我悄悄去打聽了姑爺的行蹤,初六晚上,姑爺和大少爺徹夜長談,是留在銀杏院歇著的,初七晚上回去住的,過後幾天,大少爺幾乎天天約了姑爺談文吃酒,還在三爺府上住過一晚,要麼沒在府裡,要麼……就是醉著回去的。”
綠蒿聲音低了下來,李青臉色一點點陰冷了下來,氣息急促著微微有些不穩,綠蒿不安的挪了挪腳步,
“夫人?”
李青抬手止住了綠蒿,閉了閉眼睛,
“那個媳婦,是你安排過去的?”
“回夫人,是!”
“是一個人陪過去的,還是全家一起陪嫁過去的?”
“回夫人,沒敢安排全家陪過去,只讓這媳婦一個人陪嫁過去了。”
綠蒿有些不安的回道,李青舒了口氣,
“那就好,你現在去找鄭嬤嬤,傳我的話,把那媳婦的丈夫孩子賞給秋月,讓他們跟著秋月去金川府,然後去找那媳婦,就說我的話,大小姐這裡,用心侍候一陣子,我就讓人送她去金川府,若因了她,走了半點風聲……她一家子,這金川府就改閻羅殿了!”
綠蒿屈膝答應著,李青看著她,停了半響,低低的交待道:
“你既跟了我,有些事就免不了要沾手,只記住,該忘的事,要忘得一乾二淨了才好,心裡若有不安處,就過來跟我說說。”
綠蒿感激的看著李青,
“夫人,奴婢知道了。”
李青點了點頭,
“你去吧,叫丁二來見我。”
綠蒿屈膝告退出去,不大會兒,丁二進了書房,請了安垂手侍立著等吩咐,李青端直的坐在炕上,臉色陰沉著,垂著眼簾低聲吩咐道:
“你去查一查,大小姐院子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特別是初六那天晚上,有什麼人進去過,去做什麼事,如今大小姐房裡可有人上夜,都是誰上夜,這事,你親自去查,悄悄的,不能驚動任何人,包括爺。”
丁二怔了怔,立即恭敬的答應著,李青頓了頓,接著吩咐道:
“再找個穩妥的人,悄悄兒的查查清楚,我和爺不再王府的這幾天,大少爺和姑爺的行蹤,越詳細越好,兩件事都要快,去吧。”
丁二神情凝重起來,重重的點頭答應著,告退出去了。
平王一直忙到戌初時分,才回來春熙院,李青接了他進去,侍候著他洗漱換了衣服,吃了飯,平王攤著手腳躺在東廂炕上,慢慢嘆了口氣,
“二皇子府半個月不到,辦了三場喪事。”
李青垂著眼簾,將手裡的杯子放到几上,平王轉頭看著她,伸手攪了她過來,低聲說道:
“我讓人過去給沈氏上了柱香。”
李青伏在平王胸前,沉默著沒有說話,平王轉過頭,仔細的看著她,慢慢用手撫著她的後背,溫和的安慰道:
“趙勇遞過來的匣子,我沒拿過來給你看,事情都過去了,沈氏的後事辦得很隆重體面,你也別想太多。”
李青沉默著,半響才點了點頭,平王微微鬆了口氣,笑著建議道:
“讓北寺那邊做幾場法事吧。”
“不用。”
李青悶悶的說道,
“若法事有用,只怕……她們也不願受你我這幾場法事,若無用,更不必做,我只是覺得有些累。”
平王把李青往懷裡攪了攪,沉默了片刻,才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