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聖旨後,葉書懷先是由衷的恭喜了一下芙香,然後面有難色的開口道,“眼下母親這個樣子,怕是不能替你置辦嫁妝了。我一個男人,也壓根兒不懂這些,你瞧著可有合適的人選幫襯你一下,至於銀子方面……”
“哥哥只管專心對付眼下的春闈,我的事兒你不用操心。人也好,銀子也好,我都會自己想辦法的。”芙香本也就沒有指望過葉書懷。
想著過年那會兒為了馬上給賽娜一個正式的名分,葉書懷自己的婚事也是簡簡單單的就在侯府裡擺了三桌,宴請了一些親戚。如今葉德盛和查查爾已是戴罪之身,旁的人避之不及還來不及呢,所以葉書懷的婚禮是可想而知的冷清。
但是想歸這樣想,可當葉書懷說出這番關懷的話來,芙香還是很開心的。
“這……”
“哥哥若是能一舉高中,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幫助。”話到這個份上,芙香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葉書懷也就沒有再堅持。
那日,是葉書懷先走的,芙香躊躇了一番以後還是繞到後面去看了看大太太。
如今的侯府和昔日的繁華奢靡已經大相徑庭了。葉德盛一被流放,整個侯府就亂了套,緊接著大太太又中風了,葉書懷雖有心想重振侯府之威,卻也深知這並非一朝一夕的事兒,便是也不大來府邸走動了。
偌大的一個侯府,裡頭的家丁小廝丫鬟走的走跑的跑,更甚者還有人私自攜了府上貴重的器皿字畫準備趁亂打劫一番。
所以,還是芙香出了面,將那些沒了心肺的統統遣散出了府,然後剩下了幾個甘願留守侯府的老奴,隨後又派了兩個老嬤嬤守在大太太的床頭伺候著,這才算是做了罷。
此刻,躺在床上的大太太雖然神智還清醒,但是生活已經完全不能自理了。她現在整個人看上去黃如蠟像,面容憔悴,一下子彷彿蒼老了好幾十歲,芙香第一眼看去都快認不出來了。
“她可都好?”守著大太太的老嬤嬤是侯府的老人了,一直在大太太跟前伺候著。此番侯府變故,她依然願意留守,並不是對大太太特別有感情、捨不得,而是因為人到晚年已是無處可去了。與其到外頭風餐露宿的,還不如這侯府之中至少有片遮風擋雨的灰瓦。
“都好,就是昨兒個大太太……小便失禁了。”老嬤嬤垂了首,芙香問什麼她就一五一十的答什麼。
芙香一愣,隨即斂去了眼底的驚訝開口道,“如此便辛苦嬤嬤了,您每月的份銀我會再加一些,煩請嬤嬤務必幫我照顧好她。”
“是的,姑娘放心。”給銀子的最大,現在的大太太對侯府這些留守下來的老奴而言,無非是一個需要仔細照看的病人而已。而他們真正的主子,是眼前的芙香。
芙香點點頭,轉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大太太,她是醒著的,此刻正張著嘴瞪著大大的眼睛“依依呀呀”的不知道想說些什麼。
芙香已經全然沒了應付她的心思,便是又草草的吩咐了老嬤嬤幾句以後就頭也不回地出了那間藥味四溢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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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芙香打定了主意嫁妝由自己張羅,可是兩世為人,她這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該置辦些什麼,要怎麼辦才風光體面,她還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的。
便是在如此焦頭爛額、一頭霧水的時候,唐九兒笑眯眯的上了門。
“這天底下,可有事兒把姐姐給難倒了!”景帝給白聿熙和芙香指了婚,這在晁新城也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若是有心的,肯定都知道一二了。
“你這丫頭今兒個怎麼現身了?”和顧秦生的婚期將近,唐家看這個九姑娘看的是越發的緊了。芙香過年的時候拜託唐墨想見見九兒,都吃了個軟軟的釘子,沒想到今日她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