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諸名品文房之具,一時沉迷不已。尤其各作坊在她與盧鴻成親時精製的文房,自然少不了會有她一份。這些精緻的筆墨等物,著實令鄭柔愛不釋手。
如紙坊所出的精製箋,除了各種顏色齊全外,還都套印了圖案,如梅蘭繡菊、各色紋飾等等,極為精美。除了這些精製賀箋,紙坊日常出的紙品種也極多,除了生熟白紙,還有那灑金燙金、水紋瓦當等等品種。不管是書寫小字還是書寫對聯,都各有適用的。
墨坊則是做了一套“喜上梅梢”套墨來,其上一枝紅梅,兩隻喜鵲,按奚老大的說法,就是要個喜慶。因此做的套墨,除了上品松煙油煙,還專有硃砂墨,放在精製的錦盒中。這套墨只怕是世間出量最少的墨了。如紙筆等至少盧家鄭家人還有至親可得的,這套墨卻只作了兩套,成品後墨模便即毀去。因此天下只此兩套,再無他人可見。
但唯獨硯,卻是無人相送。按奚老大的說法,天下制硯,無出盧鴻之右者。他更嘿嘿笑著道:“雖然在下手工拙劣,不過先時已經親手製硯相贈,獻醜就只一次,心意到了就行了。”
經他一說,盧鴻與鄭柔才想起那件易水紫翠石鴛鴦硯來,一時都忍不住笑了。
第十章 瓦當硯
奚老大走後,鄭柔才輕聲對盧鴻道:“鴻哥,那件,現在何處?”
他二人成親之後,鄭柔動靜均禮法甚多,見面必要立起稱禮,說話定要口道“妾身”,就算盧鴻給她遞個東西,也要鄭重其事地道“謝過郎君”。盧鴻本是個隨便的人,一時覺得很不適應。只是不管他怎麼說,鄭柔只是微笑不語,之後依然故我,令盧鴻無計可施。
只是這“郎君”的稱呼,實在令盧鴻感覺彆扭。反覆說了多少次,最後鄭柔才退了一步,無人之時,便如前以“鴻哥”相稱,總算讓盧鴻耳朵覺得舒服了一些。
聽鄭柔問起來,盧鴻不由也笑了。那件硯當時沒送出去,便又帶了回來,一直藏在箱子之中。今日見鄭柔問起,便讓小翠快些找了出來。
小翠本來是自小服侍盧鴻的丫環。一般若是不出意外,少爺的人生第一次,大多便是要交待於此的。這些年小翠模樣長得開了,雖然稱不上極品美人,但模樣甜美,喜眉笑眼的,看著很帶人緣。只是盧鴻總覺得自打小就太熟了,總是不太好意思下手。何況這一年來,盧鴻也沒在家,回來又直接就成親。弄得一來二去,反倒是先種了人家的地,把自家的田給荒了。
因此小翠難免有些鬱郁。尤其見鄭柔帶來的紅袖,模樣整齊,看樣又很得少爺的喜愛,心中不免擔心。好在盧鴻成親後,雖然還沒說自己的名分。但對自己比之以前,倒更見親近了幾分。主母鄭柔脾氣也好,又知道小翠是自小服侍盧鴻地,也不把她當一般丫環相待,讓小翠漸漸也安下心來。就算是紅袖,是個粗疏性子,又心地善良,沒幾天與小翠便無話不談,處得倒是最好。
小翠聽了笑著道:“上次拿了回來。交我要好好藏著。我問是什麼還不告訴,神神秘秘的。原來是件硯臺,有什麼可瞞人的。咱們家要說硯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莫不成這件有什麼特別的。”
一邊說著。小翠已經從箱子底下將那大硯找了出來,依然還是紅布裹著。一拿時,沒想到分量甚重,居然沒拿起來。紅袖見了。笑著連忙上前幫忙,說道:“老大的一塊呢!呵呵,上次都沒看清姑娘就跑了,這回可要好好看看。”
鄭柔臉色微紅。與盧鴻對視一眼,都想起當時被紅袖幾句話說跑了的場景。此時再說起這些事來,都覺得頗為甜蜜。
還是一層一層的紅布。光瓦亮的紅色朱漆盒子。映得周邊諸人臉色都是紅光燦爛。
小翠伸手開啟盒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