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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後概未見錄。其筆法頗有隸意,且運筆草草,大有無意為之的感覺,卻自然生動,別有一種疏狂之態。

盧鴻只覺得口中發乾,雙手不住微微顫抖,心中“砰砰”直跳。他強自按下激動的心情,反覆將此卷書法文字、筆法從頭至尾再三查過,直至覺得再無疏漏,這才直起身來,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看到這般情景,魏王李泰也忍不住略有緊張,見盧鴻已經看完了,出聲問道:“怎麼樣?”

盧鴻沉吟不語,此事實是匪夷所思。眼前此卷,無論哪個方面來看,都是晉時古物無疑。其書風大似王羲之《姨母》、《初月》風格,按其筆法追索,便應該是傳說中的《蘭亭序》。

只是如果此卷乃是真正的《蘭亭序》,那內府中收錄的一卷流傳後世的《蘭亭序》,又有何解?

盧鴻心中翻騰,也是難以斷定。在前世記憶中,後人對於流傳的那捲王羲之《蘭亭序》推崇倍至,但也一直存在疑問。質疑最多地,便是其書風大異於晉時文字,更與記載中王羲之“龍躍天門,虎臥鳳闕”的雄強之風不符,過於嫵媚纏綿。

此時見了此卷《蘭亭序》,雖然不知內府中那一卷究竟是何等模樣,但盧鴻卻隱隱覺得,自己眼前這一卷,才應該是真正的《蘭亭序》。

只以書風而言,此卷中的那份疏狂磊落,便不是內府本所能敵地。而晉時人物,確實不當有那般迴轉纏繞的筆法。

沉吟再三,盧鴻才含糊說道:“此事委實難以斷定。除非在下能親眼見過內府中所藏《蘭亭》真品,不然終無法確論。”

魏王李泰“哈哈”一笑道:“若是盧公子要看那捲《蘭亭序》,倒也不難。”

第四十九章 大衍之數

鴻聽魏王李泰道看那內府《蘭亭》不難,一時未敢接事,處處透著玄異。自己並非魏王心腹,何以他居然帶自己來看這件東西?

若是其他書卷,要自己看下真偽,並無什麼干係。但這卷《蘭亭序》,世人皆知為太宗皇帝最為喜愛的書法作品,對其重視程度遠遠超出一般書作。單說命諸工書大臣臨摹一事,就足以證明《蘭亭序》的地位。

而今此卷《臨河序》,若自己看得不差,十有**才是右軍真跡。則內府中那一卷,雖未親見,但很有可能卻是西貝貨了。

盧鴻思及至此,不敢多說,只道:“內府中《蘭亭》真品,其書跡自然為真無疑。雖然在下未曾親見,但經多位方家鑑定,何須小子置詞。只以此卷而言,必是舊物無疑,只是晉時書風,多有相似者,因此難以驟下定論。”

李泰點頭道:“在下也按盧公子高論之法,細審其紙墨,確如公子所說,系是真品。”

盧鴻笑著道:“魏王天份本高,何須在下置喙。其實不必說其他,只看這紙墨書跡,淡然古遠,毫無火氣,但可知為真了。此卷書法水平之高,為盧鴻平生僅見,不管其為何人所作,稱是天下奇珍,絕無可疑的。”

鑑賞古物,種種理論自然可供為鑑,但最可信的,卻是鑑者的感覺。若說紙質墨色等等,鑑者明白,造偽者也有高人在,早晚也能仿得相似;若說筆法,學得七八分,鑑者也難以此辨別。唯有真品中因年代差異而獨有的氣息。卻是怎麼仿也仿不來的。

李泰也連連點頭道:“盧公子此言深得我心。古人書跡自有高遠疏狂之氣息,便如世外高人的氣質一般,縱你是再出色的捉刀之人,也是模仿不來的。此卷能得盧公子青眼,身價也必然不凡,瞭然大師卻要好好收藏了。”

瞭然笑著露出缺齒道:“魏王說笑了。老衲一個出家人,原也不看重這些,只不過是先師留傳,不敢毀壞罷了。它是古物也好,是一卷廢紙也好。又有什麼分別?魏王所說甚是,這等奇珍,收在老衲手中,卻是可惜了。既然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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