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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方才還直言要墨氏佈陣相助,可如今說起墨家時,他的語中卻滿是嘲諷,可想而知,他對這個家族有著根深蒂固的成見。
聽了他的話,阿烈卻是面露沉吟,躊躇語道:“雖然不曾查到壺關窯的訊息,但我們的人卻聽到了另一個傳聞。據說,永平二十年至二十五年之間,有一群墨氏子弟,曾於大陳境內出沒。”
莫不離一下子抬起了頭。
那一刻,他的面容有瞬間的猙獰。
“你說什麼?”他厲聲問道,方才還雲淡風輕的臉上,迅速罩下了一層寒霜:“訊息可確實?”
阿烈躬身道:“尚未確實,我已經給阿杰遞了訊息,叫他順著這條線往下查。”
“務必細查!”莫不離厲聲說道,“這個時間點……很可疑。”
“吾與先生有同感。”阿烈的語聲變得低沉起來,甚至還有些蕭索:“那到底也是……所以一收到訊息,我便立刻交代給了阿杰。”
他說得語焉不詳,然莫不離卻是完全聽懂了。
無聲地點了點頭,他便沉默了下來。
又一陣東風拂了過來,捲起簡陋的布簾,將窗外的星光與月華也攜進屋中。
然而,這溫柔的春色卻始終暖不透這房間裡的冷意。而這所荒蕪的小院,也一如既往地岑寂著,就如同始終不願融化的一塊堅冰,在這月色溶溶的春夜之中,兀自冰冷著、蕭瑟著,抵禦著世間的一切變化……
第721章 春風軟
二月將將行至末尾,一直“重病未愈”的江八娘,終於“好得差不多”了。
收到這個訊息時,秦素正坐在永壽殿的廊簷下,對著牆角的一叢翠竹作畫,順手在小瓷碟子裡調弄著顏色。
春風酥軟,拂過宮牆邊的行柳,吹起了她鵝黃的春衫,那一襲月白色八幅桃花裙在風裡微微飄擺著,遠遠瞧去,恰是一幅丹青美人兒圖。
只是,這美人兒此刻卻微蹙了眉尖,纖白的手指捧著牙白的素瓷碟子,一樣是白膩如玉的色澤,叫人根本分不清哪裡是手指,哪裡是白瓷。
秦素捉著那杆兔毫筆,時而在一方尺許寬的白箋上試著顏色,一面便閒閒地問:“江八孃的病終是好透了?再沒了反覆?”
“是,殿下。”白芳華躬立於一旁,恭聲回道。
她的腰微微地彎著,兩手相交握於小腹前,是標準的宮人回話的姿勢,說話的聲音低沉而柔和:“前頭邢大監傳話說,再過兩日,江八娘就會進宮拜見殿下。”
“來就來罷,還要提前知會我一聲兒,怎麼,是怕我不能準時恭候麼?”懶洋洋地看了看遠處的翠竹,秦素在畫稿上添了兩筆,一行一止莫不嬌慵,很有幾分“東風日暖懶上樓”的情致。
只是,她說出來的話卻並無半點暖意,反倒冷嗖嗖地,像冬日的寒風颳到人臉上來。
“殿下言重了。”白芳華立時說道,面色已然有些微變。
秦素之語,分明就是埋怨江家拖延了太久,而這埋怨也不能說失禮。
江八娘早就該進宮了,可江家卻一直沒把人送進來,直到現在都快到三月了,這時間也確實抻得長了些,也難怪公主殿下生氣。
聽了白芳華的話,秦素便彎唇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根本未達眼底,而她說話的聲音也不含一點溫度:“我不過白說說罷了,江家女嬌貴,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白芳華立時雙膝一彎,伏地請罪道:“殿下恕罪。”
她這是秉承著“無事多請罪”的宗旨,就算錯不在己,讓主子不喜了,那也是奴僕的錯。
秦素見狀,倒是真的笑了起來,拿畫筆朝她點了點,笑道:“白女監也真是的,你請什麼罪?這又不是你的錯兒。再者說,江家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