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不知道我就是個夯貨麼。”說著話他就抹起了眼淚,哭得那個傷心。
中元帝倒被他唬了一跳,又見他老淚縱橫,哭得格外地認真,便又覺得他這戲演得假,沒好氣地道:“罷了罷了,你起來罷,孤就隨口一說,你倒還當真了,孤看你真是要成精了。”
邢有榮哭喪著臉繼續哀嚎道:“成不成精陛下說了算,我不敢有半個字違抗。可是有些話陛下是隨口一說,旁人聽了可就又要上摺子了。我被人叫閹豎、叫弄臣都不打緊,反正我這臉皮就是老橘子皮,人家說什麼我都能當沒聽見。可是陛下英名卻是頂頂要緊的啊,別叫我成了別人攻訐陛下的把柄才是。”
真真是一番話說得發自肺腑,中元帝聽得臉上又有了笑意,故意瞪眼道:“孤看他們哪個敢?”語罷又放緩了語氣,和聲安撫他道:“你也別總這麼心驚膽戰的,你是孤打小兒就用的人,沒人能拿你怎麼著,快起來罷。”
見中元帝的神情終於恢復了正常,邢有榮的一顆心這才落回肚中,抹著眼淚謝了恩,慢慢爬了起來,到底年紀大了些,手腳有點發麻,動作便不大利落。
中元帝便吩咐:“來個人扶一扶邢大監。”
一個小宮人忙跑上來,扶著邢有榮站了起來,中元帝便有些感慨:“你也老啦,唉,這時日過得真是快,孤的女兒也這樣大了。”
邢有榮連聲謝恩,卻沒敢再說旁的。
皇帝可以說自己老,別人絕卻不能跟著說。
難道你還敢嫌皇帝太老了,想叫個年輕的換上?那不是找死麼?
所以邢有榮不接話,就當沒聽見,同時在心裡舒了口氣。
今兒這一關,又平安地度過了。
中元帝三不五時地便要疑一疑身邊的人,邢有榮也要時常表一表忠心,這戲碼近些年來時常上演,中元帝大約是不會累的,但邢有榮累啊。
心累,比什麼都累。
好在今日中元帝心情頗佳,這時常會犯的疑心病也很快就病癒了,又將話說回到了公主身上。
“客曹部那些個人也真是慢,孤叫他們想個封號,他們到現在也不給孤送來,這是要叫孤等到頭髮白了不成?”中元帝開始發牢騷,一面習慣性地撥弄著發上金冠。
此刻的他大約是忘記了,如果不是看他的臉色行事,客曹部的人又怎麼敢拖延到現在?
還不是因為他一直舉棋不定?
皇帝不發話,底下辦事的人敢搶在前頭把事兒辦了麼?
第623章 問舊事(wellwise和氏璧加更)
邢有榮肚中又是一陣腹誹,卻見中元帝撥弄了一會金冠,便收回了手,面色也漸漸的肅了起來。
這是有正事要說了。
邢有榮立時豎起了耳朵,卻見中元帝忽地笑了笑,道:“對了,前些時候你送來的訊息,說是阿巧去年在白雲觀靜修過,可是真有此事?”
邢有榮立時提起了一顆心,躬身道:“啟稟陛下,是有其事。當年是因為上京那地方出了個東陵野老,這人卻是個術數高手……”
他開始仔細地講述秦素去白雲觀靜修之事,盡理讓自己的每一個用詞都不帶任何感**彩。待將始末說完後,他便又道:“……後來上京地動,公主殿下幸得沒死,但身邊的人死得都差不多了,秦家就又派了一批人過來服侍。殿下如今還將這批人都帶在身邊。此外,殿下在白雲觀靜修了也就大半年,回青州是今年一月的事。”
中元帝漫不經心地擺弄著發上的金冠,面上倒有幾分感嘆:“孤留在那裡的人手也是這樣說的。還說地動那晚山上原本像是有些動靜,不過等他們跑去檢視的時候,卻是地動山搖。阿巧雖是萬幸躲過一劫,卻還是受了苦哇。”
邢有榮連忙將腰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