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好地方,在何處?”秦素竭力忍住“怦怦”狂跳的心,讓自己的神情變得驚慌一些,又問:“是不是你要把我賣去伎館?”
疤面男子卻又不說話話了。
他轉首望著榻上阿燕的屍身,眸中漸漸地便有了一些悲意,平板地道:“阿燕她……是你殺的?”
乾脆便沒理會秦素。
然而,他此刻的態度,卻讓秦素的心又是一沉。
她的腦海中飛快地滑過了一個念頭,只是,還未待她想清楚那是什麼,疤面便男子便忽地轉眸,冷冷地看著秦素,第二次問道:“是你殺的阿燕?”
語聲陰沉,眉間劃過濃濃的猙獰。
秦素卻根本不以為意,挑眉道:“你說我殺的她?”她伸手向自己指了指,又指了指阿燕,眸中露出了一絲毫不掩飾的譏嘲:“就憑我?我能殺得了她?你覺得可能嗎?”
疤面男子沉默了下來。
秦素不會武技,這從呼吸聲裡便能聽出來。
他可以肯定,除了阿燕,這個房間裡的所有人都不會武技。
可是,死的那個卻偏偏是會武技的阿燕,這便讓他有點想不明白了。
阿燕是被人從正面剌死的。
一共刺了九刀,刀刀刺中心臟。
他不認為這屋子裡的任何一個女子,有這樣的能力。
見那男子面露沉思,像是陷入了什麼深刻的情緒之中,秦素便也安靜地坐著,沒再多說什麼。
她希望疤面男子再多發一會呆,這樣也能讓她多拖延一會。畢竟他的妹妹才死了,他又那麼悲傷,換作是她,她自然也是一時半刻之間情難自禁的。
那樣的話,這男子便又能多吸一會迷香了。
如果能就這樣迷倒了他,那該有多好。
這般想著,秦素的面上便有了一絲自嘲。
這種好事是不可能發生的。甚至她還有種感覺:這疤面男子知道她在拖延時間。
明知她的意圖,他卻還是不急不忙,甚至還能坐下來和秦素說話,這隻能表明一件事:他很強大。
因為強大,所以無所畏懼,對於秦素的小手段也根本不在乎。
秦素一面想著,一面不著痕跡地往阿葵的方向看了看。
既然疤面男子聽出秦素是裝暈,那麼阿葵在裝暈,他應該也聽出來了。而儘管如此,他還是完全沒當回事,這隻能越加證明他的強大。
秦素手足冰涼,額角卻滲出了汗珠。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外面的呼喊聲再是熱鬧,此處卻仍舊安靜如死。
驀地,疤面男子身形一動。
而幾乎與此同時,秦素的語聲也響了起來。
“你帶著我們這麼多人,一會怎麼走?你可別忘了,外頭可還有好些人呢!”她的語聲有些突兀,一面說話,她一面死死地盯著疤面男子。
疤面男子回過頭來看向秦素,陰鷙的眼睛裡劃過了一絲奇怪的神情,卻仍舊沒有回答秦素的話。
然而,秦素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那個瞬間,她的心再度往下一沉。
她方才所說的“那麼多人”,顯然不可能指這屋中的使女們,而是指的此行的主人們,也就是鍾景仁父子。而從對方一閃而逝的表情裡,秦素最終確定了一件事:
鍾氏父子,並不在他的手上。
秦素心底最後的一絲僥倖,終是完全湮滅。
阿燕兄妹與銀面女子,還真就是一夥的。
那個剎那,秦素心底一片冰冷。
第420章 一掬水
“為什麼?”秦素終是出聲問道,面上帶著明顯的不解與疑惑,“為什麼你一定要帶我走?為何你一定要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