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他們好,俘虜不投降就會被殺掉,被賣去做工總比沒了腦袋強。那幾個傷殘的就留下吧,給巴雷鐵匠當學徒,或者和馬倌養馬。”孤兒吩咐,策馬前行,小豬在馬後緊緊跟隨,而遠方碼頭處傳來小蛇滿足的叫聲。
她本想回到城堡再詢問冰封騎士的事,以顯得不那麼在意。但她在家的這一個月中,幾乎每天都會在飄著白雪的黑色夢境中醒來,每次,她都會看到那個黑衣騎士冰冷地看著她,藍眼睛裡殺氣騰騰,之後舉起他的巨劍。
這讓孤兒很不安,也很生氣,因為塔撒大陸還是挺迷信的,總做這樣的怪夢意味著有不吉利的事會發生。可是別人從瓶子中放出個惡魔,就可以滿足一個願望,擦一下神燈就可以得到神奴,為什麼她挖出一個人,卻沒有得到利益?
她心中對那冰封騎士好奇得不得了,簡直忍耐不住,此時假作無意地問道:“那天在鬼影森林——後來我叫你打聽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冰封騎士是誰?”
聽到這個話題,皮特驅馬向前,和孤兒並排而行,把四個保鏢甩在身後,神秘兮兮地道:“大當家的,這可算是個驚人的訊息了。我派出了四個探子,花了二十個金幣才蒐集到一些訊息。”
“別賣關子,講吧。我的賬目全是你管,你已經抽了不少油水,你猜我會不知道嗎?所以別和我提金幣的事,我不會補給你的。”
皮特有點尷尬,咳了兩聲道:“身為管家,為大當家的效勞是應當的,我這樣說,只是為了表示訊息的珍貴性和真實性的程度。”他沉吟了一下,又說,“當天我們離開的時候,聽到過幻靈可怕的叫聲。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怪物並沒吃掉冰封騎士,相反,而是為追隨他而去。”
這答案正是孤兒所期待的,但她還是吃了一驚。
只聽皮特繼續說道:“幻靈的叫聲持續了一夜,驚得森林附近的獵戶和農民不敢入睡,連牲口都被嚇死了好幾頭。這些沒教養的下流坯子,問幾個問題罷了,居然叫我賠償了損失。”他仍然忍不住抱怨自己花了多少錢。
不過孤兒不理他,他只得往下說:“後來在天矇矇亮的時候,有不少人看到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士,手持巨劍,黑得像幽靈,帶著一隊黑衣騎兵,後面跟隨著大群的幻靈。他們從鬼影森林中出來,靜悄悄的,不一會兒便都消失了。那些下等人們認為那是傳說中的死靈騎士,帶著他的陰兵路過那裡。傳說死靈騎士的出現是邪惡和災難將臨的象徵。我奇怪的是,傳說幻靈已經滅絕了,但前些日子不僅出現了,咱們還遇到了那麼一大群——幻靈也許是死靈重生。唉,這麼說來,塔撒大陸——”
虹←橋←書←吧←。←
第12節:第三章·阿德斯軍團(3)
皮特後面說的話,孤兒根本沒有入耳,她滿腦子都在想那名冰封騎士的事。
死靈騎士嗎?不像啊。因為不會有死靈擁有那樣一雙湛藍深邃的眼睛,像火一樣燃燒的。
而且,她挖他出來的時候,明明只是一個人,哪來的高頭大馬?哪來的大隊騎兵?也許這只是農民和獵戶,甚至皮特的誇張說法,可是他究竟是什麼人呢?為什麼傳說中兇殘且滅絕許久的幻靈會出現並擁護他呢?
“聽說他的馬也是幽靈馬,全身都披著護甲,高大得像龍,眼睛像兩盞燈,根本是為戰而生的。所以我說,親愛的小姐,我的大當家,咱們這回可闖了大禍,但願那死靈騎士不要查出我們是誰,否則,他來找麻煩可怎麼辦?就算他想感謝,我們也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好。”
“我不管他是誰,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奴隸,他屬於我。”孤兒語調平穩地宣佈。
皮特大吃一驚。他知道這位主人對金幣的熱愛超越一切,但這樣要錢不要命的行為還是讓人有點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