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袒棠尋病�
例行的晚宴上,郭尚宮冷眼旁觀,雖然剛結成兒女親家,楚皇后見到君妃娘娘,面上已然不似初時那般和煦。
楚皇后只端著禮節式的微笑,向君妃娘娘說道:“煩請娘娘委屈幾日,相信很快便會水落石出。兩國邦交源遠流長,本宮並不怎麼相信宮內的飛短流長,屆時無論如何也會還娘娘一個清白。
君妃娘娘面色十分難看,寬大的玫瑰紅錦袍輕輕掠過墨玉地面,留了一道華麗的倩影,她的聲音柔軟清糯,郭尚宮分明聽出了一絲不虞:“皇后娘娘無需介懷,究竟是何人在背後使陰,必定要破壞兩國邦交,君憐拭目以待。”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裡分明擦過火花,誰都不肯示弱。
只在再添一把火,將君妃娘娘投毒的事實做成,不怕這兩家不會反目成仇。
郭尚宮唇角微彎,只佯裝不見酒席上的明槍暗箭,照舊端上御膳房新制的點心,殷勤送到二人面前。
侍候完晚宴,郭尚宮將連日得來的訊息梳籠,連同這兩位娘娘各自的態度,都詳盡寫在信裡,悄悄將訊息封入竹筒,連夜送出了宮。
皇太后病勢沉沉,處在彌留之際,羅訥言與整個太醫院束手無策。
十月初十,壽康宮內傳出皇太后病危的訊息。崇明帝與楚皇后,徐、孟二妃、慕容薇姐弟四人,還有夏蘭馨陪著老太君,楚朝暉連同溫婉,除卻襁褓之內的五皇子,所有的人都齊聚壽康宮內等候訊息。
內務府的總管太監、郭尚宮領著六部二十四司的宮人,都靜悄悄在外頭待命。
白嬤嬤瞧著皇太后慘白到毫無血色的一張臉,一直心疼地替她擦著虛汗。
這一夜,所有的太醫都被傳進了壽康宮,羅訥言守在皇太后榻前,不時替皇太后施針,以緩解她的痛苦。
第五百七十七章 舉事
壽康宮內一片安靜肅穆,郭尚宮垂手候在宮外,專注地瞅著大殿內的燈火通明,等待著呼天搶地的哭聲如仙樂般響起。
她的側後方,綴兒低垂著臻首立在凌司正旁邊。小丫頭看似表情悲切,實則將耳朵高高豎起,不錯過裡頭一絲一毫的動靜。
眼瞅著將近子時,白嬤嬤停了手中為皇太后拭汗的帕子,與楚皇后目光對視,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
楚皇后微不可查地闔首示意,白嬤嬤便悄悄退了出去,回自己房裡挽了個小包袱,一個人撿僻靜處,躲躲閃閃往小佛堂走去。
小佛堂內,依舊是佛幡飄搖,燈火昏暗,白嬤嬤跪了下來,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什麼,直待佛像後頭的宮裝女子又一次出現在她前頭。
“白芷,今次任務完成的不錯,眼瞅著喬太后便該嚥氣了吧?”宮裝女子依舊披著件連著兜帽的披風,只露著尖尖的下巴。
她語中難掩欣喜,顯得十分振奮:“太后一死,君憐百口莫辨,一身髒水這輩子是洗不清了。康南想要再與西霞交好,便是難上加難。”
白嬤嬤面無表情,也沒有往日的恭敬,衝這宮裝女子淡淡說道:“都是託右使的福,太后娘娘已然回天乏術。但不知右使能否如從前所說,今夜便帶著奴婢一同打秘道出去?奴婢歸心似箭,等不及想與親弟弟團聚。”
瞅著跨在白嬤嬤肘邊的包袱,再看她一幅迫不及待的樣子,渾然不覺得自己大限將至,宮裝女子覺得這一幕即好笑又有趣。
她並不回答白嬤嬤的話,而是得意的笑道:“真好,慕容家的丫頭要為喬太后守孝,這兩家之間又有了血債,聯姻的事便就此打住。教主的主意真好,咱們不費一兵一卒,卻將他們的聯盟徹底粉碎。”
宮裝女子輕輕叩擊著觀音大士佛像的金身,發出沉悶的錚錚聲。只聽得機關扳動的聲音響起,眼得見小佛堂內燈影一閃,竟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