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若是勘探無果,這後面的一條也就沒有意義,他依然願意將工匠留給夏鈺之,以備他的不時之需。
微風撫過,顧晨簫身上似是有著漸漸的幽竹清香,清遠高潔,恍惚間飄過慕容薇的鼻端。眸光流轉間,慕容薇已然讀懂顧晨簫的意思。
前世的局面今世依舊,不過這一世的顧晨簫經歷此番生死,變得比前世更加沉穩。
他不怕將戰線拉長,也耗得起時間,甚至不怕顧正諾先繼承了皇位。他只要選在最合適的時機,才給顧正諾致命一擊。
銅錫礦的利益遲早都會歸於西霞國庫,夏鈺之很慶幸顧晨簫沒有提出分一杯羹的難題給自己。既然這樣,顧晨簫後面的要求也算合理,他只分一小部分的武器,於雙方互惠互利。
顧晨簫踟躕滿滿,想要爭取雙方更長久的合作。他敢將自己的想法暴露在兩人面前,已然同顧正諾勢同水火。
慕容薇明白,顧晨簫隱隱想取得西霞更進一步的支援,甚至希望西霞公開支援他的奪位,這樣的大事,慕容薇不敢輕易開口。
夏鈺之的允諾只限於他的出岫,算做兩方私下的交易。而她畢竟是一國的公主,開口說話必然代表皇族、甚至是西霞的態度。
玉屏山的事還未向父皇詳細稟明,便是憑著重生的記憶,明知道硝煙將起,她又對顧正諾恨之入骨,這些事也不該由她來做主。
想了又想,慕容薇攪動著手中的絲帕,熠熠生輝的眸子裡,全然一片真誠:“今時今日,我無法給寧王殿下任何承諾。”
顧晨簫眼眸一黯,如繁星被陰雲遮住,他溫良無害的眼神望著慕容薇,竟有幾分孩子氣的委屈。
慕容薇向他請茶,輕輕撫動寬大的李粉色衣袖,帶起淡淡的茉莉清香:“我只能允諾寧王殿下,會在合適的時機,請父皇判斷殿下與你們那位太子,究竟誰才是西霞真正的朋友。而我本人,自然是堅定地站在殿下這邊。”
顧正諾的名字,像這個人一樣從到到尾都透著骯髒,慕容薇不齒提起這幾個字,覺得那麼美好的文字用在他身上簡直玷汙了泱泱中華博大精深的文化。
慕容薇回首著不堪的往事,想著顧正諾齷齪的嘴臉,還有曾經與蘇暮寒拿自己所做的無恥交易,她的心早已做出正確的抉擇。
聽著慕容薇溫暖的話語,顧晨簫輕輕抬起頭來,他的眼眸悠悠,如最乾淨的冬雪,又倏然融化成最璀璨的陽光。然後,笑容便向細碎的朝陽,金燦燦染上他的臉。
顧晨簫坦然嚮慕容薇伸出手來,與她的握在一起,眸角的鎮定自信無可比擬:“慕容薇,我相信你的抉擇,也相信貴國皇帝陛下必會做出正確的判斷。”(未完待續。)
第一百五十四章 曖昧
再次從顧晨簫口中聽到那個熟悉的“信”字,已然隔著前世與今生的距離。
慕容薇清亮的眸子似有水光浮動,落在顧晨簫眼裡,就像是三月的煙雨,添了江南獨有的水韻,漉漉打溼在自己心底。
霧靄煙雨,亦或美人傾城,在這般水樣的眸子前,都黯然失了色。
顧晨簫深湛的雙眸裡有燻然的醉意。
幾十裡外的蘇家老宅裡,伴著最後的紙錢化為灰燼,那一聲木魚的敲擊漸漸消散在春日早逝的晚霞裡,終日的忙碌與喧鬧終於落了帷幕。
七日的道場圓滿完成,請來的僧眾們離了老宅,族長又親送了雲南與關外的族人陸續離開,蘇暮寒與母親的歸期也浮上水面。
流蘇來了這幾日,早將顧晨簫受傷在青蓮臺的訊息傳遞給了蘇暮寒。
那日晨曦初露時,她守在楚朝暉院外。待蘇暮寒請安完畢,匆匆離去時,流蘇喚住了蘇暮寒。
朝霞濃淡相宜,給流蘇臉上淺淺鍍了層清透的薄粉,她又細細